少年站在床边,穿着一身普通的青衫,虽然没有烛火,但是月光却将他身形勾勒了出来,下巴的线条流畅完美,却隐约透出几分冷硬无情来,他一只手端着碗,另外一只手还握着小银勺子,却已经反手握住了凌离儿抓簪子的手,看那簪子的颜色就知道是经过淬炼的,不知道上头到底是毒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却不知道,叶督主什么时候做起了这种偷鸡摸狗的把戏!”
凌离儿眼眸一冷,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却飞快的开始盘算。
她那簪子是防身用的,平时都藏在枕头底下,自从叶澄江应了第一句话起,她就感觉不对了,所以故作无知的将人引诱到身边就求一击必中。
来人既然已经摸进了自己的房间来,叫嚷起来对自己没半分好处,不过这些护院也真是没用。
不过一看是叶澄江,凌离儿倒是不说话了。
不能怪队友没有用,只能怪敌人太高端。
她因为嫌热,又是在自己家里,平时防身的东西也没两样,被来人制住后,,心中正暗觉不好,结果却惊见来人竟然是叶澄江。
少年的脸色微红,看着眼前元气十足的小姑娘,眼眸闪了闪……
听着小姑娘质问的声音,从来至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叶督主略略的有些狼狈。
竟然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凌离儿也狐疑的看着叶澄江,眼中充满了打量和思索,然后瞬间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脸色沉重的道;“莫非……是我犯了什么案子!”
她虽然淘气了点,但是还算老实啊!
不对,南北镇抚司据说最擅长无事生非,难道是自己联合觉空偷菩提花的事情被发现了!
但是那是昆云的事情,京城的手不会生的这么长吧!
自己明明是个乖巧可爱的守法公民啊!
但是对面可是南北镇抚司啊!
凌离儿莫名的有点慌。
她可不想去诏狱。
听凌离儿这么说,又见她脸色沉重,叶澄江抿了抿唇,道;“你没事。”
他的声音,竟然让凌离儿一时听不出来到底在表达什么。
不过却下意识的拍了拍胸膛;“好好好,没事就好。”
跟南北镇抚司牵扯上关系,不管什么事情都不好。
没事最好了!
等等!
凌离儿脸色沉重的看着将脸微微扭到一旁的少年,甚至还能看见少年脸上若有若无的淡淡的晕红。
……!!!!!!
“!!!!!!!!!!!!!”凌离儿伸手就将枕头摔了过去;“你给我滚出去!!!!!!”
她贪图凉快,又知道半夜的时候清涟为了她的身子必然会将那澄水帛收回去,所以身上只穿了一件精致的肚兜和淡绿色轻纱小衣。
摔了枕头,将开始嫌热掀到一旁的薄被立马扯过来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连下巴都裹了进去跟个毛毛虫似的,一双明亮的眼睛十分警惕的看着叶澄江,这种时候,也顾不上嫌热了!
!!!!!
叶澄江面无表情的将那枕头抱在手里,看着小姑娘红的厉害的脸,心中不由乱跳了两下,只感觉脸上也微微发烧,将脸扭到一旁,道;“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你放心。”
他从来能言善辩,说起律法来便是那最擅长弹劾的御史也只能甘拜下风,此时却难得结结巴巴了起来。
不由咬了咬唇,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糊涂了。
这小姑娘的闺房,是能随便乱闯的吗?
他是真的担心。
外头说小姑娘病的厉害,只怕是命不久也,他让同水带了药材来打听,结果在门房被打发了回去,一时心里也是急糊涂了。
他家跟凌离儿家里,也没什么太好的关系,若是他母亲或者姐姐还在,自然可以上门探望,但是却偏偏都不在了,那丫头的身份又太低,想要问上一句都不冷不热的。
这后院里他又没有关系不错的女眷,打听了一点儿,都是小姑娘闭门谢客,谁都不见,似乎病的极为厉害。
他心中担心,本来只想着来看一眼这小姑娘到底怎么样了,却不曾想到遇到了这种事情。
倒是一时气氛微妙的尴尬了起啦。
虽然叶澄江说你放心,但是凌离儿一双露在外头的眼睛眨了眨,裹在被子里的身子早已经粉红了一片;“清涟他们呢。”
“只是打晕了一下。”
……
凌离儿顿了顿,道;“还请叶督主去外头等候片刻,容我换了衣服再跟你说话。”
说到衣服,到底有几分咬牙切齿。
叶澄江也尴尬的很,他不擅长跟女孩儿相处,那里知道这上门来竟然就碰到了这样香艳的情景,眼眸闪了闪,却低声道;“离……凌姑娘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却大跨步的扭身走了出去。
凌离儿看着他走了出去,才把自己从毛毛虫的状态里解放了出来,开始的时候倒是不觉得,此时身子都透着桃花一样的粉,也不知道是被热的还是别的原因。
她平时再怎么机敏应变,此时却是哭都哭不出来了,早知道就应该听母亲的话,不应该嫌热就穿的这样单薄。
还好来的是叶澄江……
等等,什么叫还好!
小姑娘面色一沉,说不出来的难看,将手上湖绿色的罗裙扔到了一旁,左右张望了一会,拣了一条桃花云雾烟罗衫出来,正要穿在身上,却陡然脸色一变,心里怒道,这来的不知道什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