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琪眉头一竖,道;“怎么这么不懂规矩,难道让张夫人这少爷的救命恩人走着去不成?”她看了白蒹葭鼓起的腹部一眼,不由自主的微微皱了皱眉。
白蒹葭眼看他们两个大丫头一个威风赫赫步步相逼,一个委委屈屈楚楚可怜,心中明镜儿一般,便在一旁道;“还是快去看朱少爷才是,我走惯了也是不妨事的。”
宝琪擦了擦眼泪,道;“还是快去见少爷为是。”
朱小姐哼了一声,任由宝琴扶着她上了轿子,宝琪急忙撩开轿帘任由朱小姐坐了进了两句,宝琴点头应是。
宝琪垂头走到白蒹葭旁边,悄声道;“方才谢谢你了。”她顿了顿,白蒹葭扫了她一眼,淡笑道;“有什么好谢的,你家小姐这脾气,也是太古怪了些。”照理说,身边大丫头的面子,总是要给几分的,就算私下里在怎么不把丫头当人,有外人的时候往往也会多顾忌一些。
毕竟传出去对身边丫头苛刻暴躁这种名声,对小姐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白蒹葭还是第一次见朱小姐这样脾气古怪的,当人面儿就这么落宝琪的巴掌……
她可是小姐,宝琪可是她的贴身丫头啊。
就算打,也不必她亲自出手的,这样出手,只是白白坏了自己的名声而已。
宝琪想了想,转头进了院子里,将几个丫头教训了一番,让他们在家里的时候好好看家,白蒹葭留神看去,只见几个丫头都是很恭顺的样子,张翠翠似乎感觉自己的视线,偷偷抬起脸来,冲白蒹葭微微一笑,但是又立即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去,说起来倒是可爱。
倒是一个裙角上绣着月季诱蝶花样的粉红襦裙少女脸上露出些不屑的神色来,她倒是生的很出众,在一众丫头里都是很惹眼的,低声跟身边的妩媚丫头小声说笑了两句,那冰雁捶打了她一下,她也不以为意,全然没有将宝琪放在眼里的姿态。
除此之外,白蒹葭将在场众人的神色一一记下,心领神会,便对这个小院落里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等训完丫头,
宝琪教训完丫头,捂住脸苦笑一声,道;“以前小姐不是这样的……”她顿了顿,拉着白蒹葭跟在轿子后面,道;“只是小姐病久了……”久病之下,脾气古怪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白蒹葭看了眼前面的青布小轿,病久了么……
她一路走一路懒洋洋的道;“你家看起来也是病很多年了吧?”
宝琪叹了口气,道;“小姐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从来都比人虚弱许多。”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些不忍的神色来。
白蒹葭道;“听起来你倒是很清楚你家小姐的。”
宝琪脸上露出一些落寞的神色,低声道;“是,我是家生子,从小就在小姐身边伺候的……。”她说道这个,却忽然闭口不肯说了。
白蒹葭看她神色,低头看着宝琪裙角绣着的几朵杏花,不在纠结这个,轻声道;“你家小姐和少爷感情倒是很好。”
宝琪本来正不想说这事儿,眼看白蒹葭不说这个了,也立即从善如流的改口道;“是的,我家小姐当时刚来平直城,水土不服不说,她身子本来就弱,在床上调养了大半年才缓过神来,是少爷天天来跟小姐说话解闷……后来少爷渐渐忙碌起来,知道小姐爱看书,就算再忙也会吩咐人收集各种奇书杂志给小姐送来……小姐这几年身子好了些,还是多亏少爷各种药膳喂着……”
白蒹葭想到朱颜偷喝安胎药的时候,不由眼眸微闪,倒是对那个浪荡子多了几分了解,原来这朱小姐是在京城里长到快五岁的时候才来平直城的,也亏得朱颜颇多照料,朱颜虽然浪荡人性,但是在这膳食上却颇有见地,将药膳这一道学的倒是青出于蓝,即便在平直城里也是很有名的,甚至每年向风城的泥人大会都会请朱颜去主持烹饪。
白蒹葭心中盘算,不由看了那青布小轿一眼,对宝琪轻声道;“你家少爷可在外面招惹过什么事情?”
宝琪立即道;“我家少爷是极好的,他虽然是少爷,但是从不仗势凌人,而且对我们这些……人也颇为照料。”她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却又想起什么,怒气冲冲的道:“不知道是谁嫉妒我家少爷受欢迎,一定是这样的!”
看来这朱颜虽然轻浮浪荡了些,但是为人风评却是极好的?
白蒹葭想起当初朱颜问路的事情来,虽然生的玉面朱唇,fēng_liú倜谠,但是遇到她和杏娘问路的时候也是彬彬有礼,丝毫没有仗势凌人的气势,而且事后还很大方的给了银子……这样的人,风评不好也难啊。
那么……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呢?
白蒹葭眼眸微眯,知道从宝琪这里也套不出来什么话了,又跟宝琪闲聊了几句,便知道朱小姐虽然看上去瘦弱,但是过了年就十七了,说起来也算是老姑娘了,不由惊讶道;“朱小姐还未出嫁?”
宝琪踢开地上的一块小石头,摸出手帕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她也是娇生惯养的,走了这一路也是薄汗满头娇喘吁吁,听白蒹葭这么说,脸上便露出一些不高兴的神色来,白蒹葭察言观色,立即看了出来,道;“我看朱小姐就是病弱了一些,这样的人才家世,也应当是有很多人求娶的啊,怎么还留在家里?”
听白蒹葭这么说,宝琪脸色才轻松了些,不屑的看了白蒹葭一眼,才傲然道;“求娶我家小姐的自然多得是,不过……”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