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清和张玉柔二人蹲在大堂里打量着坐在旁边的俊美少年,少年生的跟嫡仙化人一般,但是他身上的气质却太过冷冽,让人不敢亲近,两个小孩子只能窝在一团互相取暖。
张李氏倒是忙的来来往往的,她既然见识到了这女子的不凡,自然起了结好之心,当下倒是十二分的殷勤。
只是这女子生产,从来不是如母鸡下蛋一般咯咯两声就落了个干净,能三四个时辰能生下来已经算是十分顺利了,当初白蒹葭难产,足足闹了一天两夜快二十个时辰才生了下来,这一世从半夜等到天光透亮之时,房间里只能听到白蒹葭断断续续的声音却是还没有欢喜的声音传出来。
虽然心中知道这才三个时辰,并不算长,但是凌绝尘虽然力持镇定,但是心中却烦乱的很,只觉得当时自己应该跟着立夏立冬二人一起出去落得干净,如今这个样子,倒是一腔气再忍不住也只能在大堂中枯坐。
那两个孩子早已经靠着一起睡了过去,张翠翠已经爬了起来,将两个孩子抱到她床上去睡了,凌绝尘看着张翠翠也钻进了那小屋子里,更是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狂暴心思在心头撞来撞去!
为什么这些人都能在那房间里走来走去,自己却只能窝在外面!
他握紧拳头,正想要走进屋里,却想起白蒹葭的话来,不由又顿住脚步。
他从小练得一身钢筋铁骨,就算白蒹葭活蹦乱跳的时候拿那瓷枕砸他才见了血,平时捶打他两下就跟被蚊子叮了一下没什么区别。
虽然并不在意白蒹葭对他动手动脚,但是想到自己一旦进去,白蒹葭会恼羞成怒成什么样子,凌绝尘就难免迟疑了。
天外天光乍破,雪色晶莹,只见两人已经走了过来,正是立夏和立冬。
立冬一身黑衣还好,立夏一身青色衣衫上有不少血色痕迹,斑斑点点的看上去倒是有一些吓人,只是他脸上仍然带着那种漫不经心的笑意。
白蒹葭迷迷糊糊的,立春顺手拿了一块参片塞进她嘴里,解开她的裙子,只见腿间一片鲜血,立春不由一抖,她轻轻按摩了一遍白蒹葭的肚子,忍不住心中又暗自骂起人来。
虽然毕竟是自家将军她不好多骂,但是看着白蒹葭小小的身躯下却尽是鲜血,想到这少女小小年纪便受这般苦楚,见她兀自咬着唇瓣,顿时心中一紧,道;“夫人你若是有什么心事,不必忍着,尽管说出来便是。”
这咬着唇忍着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剧痛下咬破舌头,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情。
眼看将军那样固执的人,都被两句话赶了出去,立春可不觉得自己若是接生出了岔子,自己也是无脸去见师父了。
她深吸了两口气,给自己默默地打了两回气,就看见白蒹葭挣扎着对她笑了一下,她脸色苍白,鬓发散乱,满脸冷汗,但是这一笑却是如一朵雨后梨花,清丽娇柔,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几分安宁。
感觉手被白蒹葭用力抓了一下,就听她模模糊糊的道;“交给你了……灵枢……”
虽然并不是到白蒹葭口中所称呼的灵枢是谁,但是既然白蒹葭这样说了,立春想到那个苍白虚弱的笑脸,顿时深吸了一口气。
张翠翠吓得满脸是泪,以前小杨氏生产,她被哥哥带着躲在厨房烧水,也没有直接进产房,这还是头一回直面生孩子,直吓得脸色比白蒹葭还白上几分,泪珠儿更是一串串的往下掉,不知道还以为生孩子的是她呢!
张李氏生过两个孩子,倒是比张翠翠还好一些,很是镇定的来来往往,看着张翠翠这个不成器的样子,便将人赶去厨房烧水了,自己倒是端着水来来往往,一盆盆的干净的水端进去,又将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
不过张李氏虽然镇定,却也不敢去看凌绝尘的表情,只觉得每次自己端着血水从那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凌绝尘的表情,简直要将她千刀万剐了一般——明明只是随意的一眼,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比外头冷冽的寒风更加让人从骨子里觉得寒冷,不由自主的出了屋子就一路小跑,力求在这俊美少年的面前少出现几次。
虽然说姐儿爱俏,平时看见这样俊美出尘的人物也难免会多看两眼,但是一旦发现这样的人物这冷到了骨子里,别说多看两眼了,就是让他多看自己两眼都觉得心中寒凉的厉害!
立春眼看白蒹葭模模糊糊的样子,看着白蒹葭参片含的差不多了,便手脚俐落的将参片掏了出来,又将一块巾子给白蒹葭咬着,这是唯恐白蒹葭剧痛之下咬破自己舌头,她念着白蒹葭年纪小骨盆也小,肚子里也是两个孩子,看着开了四指差不多了,便开始让白蒹葭用力,白蒹葭从小到大也算是娇生惯养的,平时拿过最重的东西也是笔了,到了这秋水村虽然受了些苦楚,但是大体上来说,也是没有受过什么大难的。
当年虽然难产,但是在记忆里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疼痛只记得痛得厉害,但是真的痛到了什么地步,却是不怎么清楚的,或者说,当一个人已经经历了一定的剧痛后,当那剧痛超过了无法承受的范围,就会有意无意的将那剧痛遗忘。
耳边只听到立春不断让自己用力的声音,感觉身下传来剧烈的疼痛,她本来觉得自己经历过一次了,又有那庄园里的泉水来调养身子,这一世身子强健轻盈,这生孩子想来不会太过苦楚,那阵痛开始的时候,却还可以忍受,但是等那阵痛越来越厉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