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顿饭肯定是要好好吃的,那洋参丸也一天要按时吃一粒。
边关的事情,每过一个月就要给白蒹葭写一封信,就算是没有信使,也可以积累下来,然后一次带回来。
每日吃食和重要的事情都要记下来,就算是没有什么值得记下的事情,当天吃了什么也要记下来。
……
立春听着白蒹葭跟凌绝尘小声的嘀嘀咕咕的半天,心里倒是诧异,这将军平时说一不二的,寻常女子虽然爱慕他的容貌和身份,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敢跟他讨价还价的--就算是凌老夫人,也觉得自己这儿子太冷淡了些,平时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都是不怎么愿意见他的,觉得心里有几分害怕。
结果白蒹葭倒是嘀嘀咕咕的跟凌绝尘说了半天,凌绝尘开始自然有些事情不太愿意,不过白蒹葭却已经在一次次的尝试中深谙驯夫之术,对凌绝尘的性子把握的极准,还不等凌绝尘拒绝,便咬着被脚,一只手捂着微微凸起的小腹,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凌绝尘。
顿时让凌绝尘想起自己在昆云城中不辞而别连这孕事都不知道的事情来,又听白蒹葭软声道些许小事。
便是这事情从来没有做过,想着自己这几年也没多少时间陪伴着白蒹葭,这第二个孩子自己也很难陪着白蒹葭孕期,心里就有些愧疚,即便是平时再不乐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二人嘀咕了好一阵子,总算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和协议,白蒹葭还想再嘀咕两句,还是凌绝尘眼看时辰不早了,将人往怀里一带,勒令睡觉。
白蒹葭虽然付出了一点代价,但是却并不在意,知道凌绝尘虽然横断,但是也是为了自己的身子好,如何调养立春心里也好似有分寸的,反正左右离得远,也没什么大碍。
她等于在没吃亏的基础上顺利的从凌绝尘手上划拉走好些利益,心里倒是很是高兴,也知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道理,既然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也就不继续纠缠下去了,高高兴兴的睡了过去。
听凌绝尘这一说,就看见他一双星眸异常明亮的看着自己,如果自己说一个不字……
白蒹葭缩了缩脖子,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相公也要记得啊。”
咦?
缩了缩脖子的白蒹葭看见凌绝尘的耳垂,微微染上了一点红,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就抓起了白蒹葭给他收拾的小包袱,又对白蒹葭道;“外头风大,就不用送了。”
白蒹葭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就看见凌绝尘转过眸来,当下浅浅一笑,道;“总让我送你到门口吧!”
凌绝尘转眸一看,却见凌慎之跟凌离儿都在充满期待的看着自己,微微一顿,就听白蒹葭婉然道;“你这一去,也不知道是多少时间,可怜我刚跟你见面没有两日,妾身倒也罢了,只是可怜慎儿和离儿……”
她这么一说,凌绝尘心中顿时一颤,立春倒是莫名一顿。
夫人素来是个很独立很有主意的人,行事作风,很少有人不夸赞的,从来也是十分冷静,但是为什么每次当着将军的面,总有一种柔弱不堪的感觉呢。
而且更让立春惊讶的是,凌绝尘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宁折不弯,说好听些是有主意,说难听些就是我行我素执拗的厉害。
即便是老将军还在的时候,凌绝尘也敢在凌老将军面前长跪不起--不管凌老将军是请出家法还是军法,也没让凌绝尘退让半步。
但是一旦白蒹葭摆出这种惹人怜惜的模样,从不知道退让为何物的凌绝尘竟然退让了!
这简直让立春第一次见到怀疑自己在做梦,第二次看到怀疑自己看错了,第三次……
习惯了。
大概夫妻之间的情/趣就是那么回事吧。
从小精研医术的立春表示自己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理解那些男女情事,不过最近已经习惯了将军步步退让的样子,一听白蒹葭开口,她就知道结局了;“只准送到门口。”
果然不出立春所料,专业的立春很快取了一件莲青斗文锦斗篷,看着凌绝尘将人包裹了起来,急忙让如诗备了两顶轿子。
将军府外,已经等着十几骑了,白蒹葭隔着帘子一望,却心中陡然一惊,那群人里面,却混了几个白蒹葭颇为熟悉的人。
“夏行知,你怎么来了?”凌绝尘心中暗恨,早知道就不该让蒹葭送出来了,好端端的这家伙怎么会跟这群人混在一起。
夏行知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假装没有看见凌绝尘背后的轿子一般,只是微微笑道;“在下是殿下指给将军的军师……日后还请多指教了。”
凌绝尘额头的青筋微微一抽,就听后面传来白蒹葭吃吃的低笑声。
在场的人都是玲珑之人,夏行知作为那位的钉子,在夺嫡之争上出力不少,肯定是要提拔的,但是若是就这么提拔起来,说起来总有些名不顺言不正--别说钉子这事的功劳难以准确衡量,毕竟做的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就算人人都清楚夏行知有大功,但是这种功劳却是不能昭告天下的,虽然有天子宠臣一说,但是以夏行知的骄傲和闻人乐节要做明君的念头,却是不肯留下这等让人指责的话语的。
最后一琢磨,正好碰到岭南西周勾结造反,让琢磨给夏行知找个出身的闻人乐节正如瞌睡遇到了枕头,直接丢给你做军师。
凌绝尘本来就战无不胜,夏行知虽然不能跟他一样打仗,但是混个出身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