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离儿欢呼一声,乖乖巧巧的走到外间,就看见凌慎之正坐在外头的椅子上,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一卷书籍,凑过去一看,却没什么兴趣。
伸手将盘里的橘子拿了一个出来,剥皮扳成两半,撕了一瓣下来塞在嘴里,只觉得充沛多汁,清甜的汁液在嘴里漫开,一点没有外头那些橘子的轻涩和微酸。
凌离儿吃完半个,又撕了一瓣下来,眼睛一转,塞进了凌慎之的嘴里,笑道;“哥哥你看的真是起劲,都不跟我玩儿。”
凌慎之咀嚼两下,才将嘴里的橘子吞了下去,就看着凌离儿又递了一瓣过来,不由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凌离儿从小跟他一起长大,自然清楚他是不想伸手接橘子然后弄脏了书,当下嗔道;“好啦好啦,我就知道你这书比我这亲妹妹还重要,左右你是大少爷,我就做一次小丫头,服侍你吃一会橘子好啦……吃不吃樱桃?”说着便捉了一把樱桃在手里摇了摇。
“快要考试了。”凌慎之眼眸微沉,虽然如今京城忙成一团,不过科举作为国家大事,也不能轻易耽搁,三天后就是考试了。
这次凌离儿闹着要出去,也是想着让凌慎之去考试前线散散心。
“好羡慕啊。”凌离儿托腮,吃了一颗樱桃;“我也想去考试,看看那些人厉害还是我厉害!”
“……”凌慎之一顿。
就听凌离儿眼睛闪亮亮的道;“哥哥,我厉害还是你厉害?”
“……差不多吧。”凌慎之犹豫的说道。
若是光论才学不说武艺,凌离儿还是颇为厉害的。
“嘻嘻。”凌离儿拍手笑道;“我们一样厉害,但是我比你小,说起来还是我比较厉害,哥哥你拿个三元回来,这样我就比他们都厉害啦!”
她笑靥如花,话语清脆天真,说起话来虽然有些诡辩,但是乍一听还是很有道理的。
至少凌慎之就觉得她说的还是很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了,至少不知道就算是要反驳的话自己从那里开始反驳。
“你就欺负你哥哥吧。”
伴随着一声轻笑,白蒹葭从内室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曲裾,头上只别了一支简单的银簪,手上也只带着一个养生的碧玉镯子,凌慎之急忙将手里的书塞进袖子里,和凌离儿一起起身,叫了一声娘。
白蒹葭摆了摆手,正好看见凌慎之收书,倒是不由笑道;“慎儿这是紧张了么?”
凌慎之低声道,“还好。”
毕竟这次面对的也是天下的才子学者,凌慎之再怎么早熟沉稳,面对这种大事也不可能跟平时一样平稳如山。
“离儿可是为了特意让你散散心才来央我带你出去。”白蒹葭怜爱的看了一眼凌离儿,这丫头虽然看上去娇蛮任性,但是私下里却是再贴心不过,只唯恐凌慎之紧张,才特意在考试之前让自己带凌慎之去散散心。
“其实也没什么好紧张的,你年纪还小,今年就当试试见见世面。所谓八十老童生,二十少状元。”
凌离儿眼睛一转,道;“母亲的脸怎么跟平时不大一样?”
却是转移话题了。
白蒹葭笑道;“是立春的易容药粉。”
她又顿了一下,只觉得心里疼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自己这到底是什么了。
“易容药粉?就跟书上的一样么?啊!”
惊讶的发现自己说漏嘴的凌离儿急忙捂嘴小嘴,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白蒹葭。
“你看什么杂书呢?”白蒹葭又捏了一把凌离儿,看着她嘀嘀咕咕的,笑嘻嘻的转移话题道;“娘,我们出去吧。”
白蒹葭应了一声,就听凌离儿道;“今天我们去那里玩儿呢。”
白蒹葭看了一眼凌慎之,笑着瞥了一眼凌离儿,凌离儿吐了吐舌头,撒娇道;“我听说这京城里聚集了天下名吃,什么三楼六舍啦,我想去尝尝。”
凌慎之道;“我想。”
他说的隐晦,不过白蒹葭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顿时心里叹了口气,想着最近事情太多,自己也是一时疏忽了。
白蒹葭嫁过来的时候,虽然带了不少孤本善本的陪嫁,但是毕竟凌家是武将出身,藏书并不丰厚,别说跟白家比了,就是一般的官员人家藏书也比凌家丰厚的多,而且凌家的书籍里也大多是凌绝尘所看的兵书。
想到兵书,白蒹葭不由心中一紧,看了一眼凌慎之,却见他神情安然,当下便笑道;“也好。”
姿容出众,从某些方面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几人收拾了一下,轻车从简,吩咐晚上不用准备晚上了,就悄无声息的从角门走了出去。
刚走出角门,凌离儿就忍不住眯着眼睛嘻嘻一笑,伸脚去踩凌慎之的影子。
对于她这种孩子气的东西,凌慎之不管不顾,偏偏凌离儿还在那里咯咯笑道:“踩了影子哥哥就没我长得高啦!”
也不知道是从那里听来的。
听着凌离儿淘气的口气,白蒹葭捏了她一把,道;“你这个小丫头,你哥哥若是没你高,让他以后如何立足。”
虽然说好男儿不在意外貌,但是若是真成了三寸丁,那可是让人笑话的,几人说了上了马车,却听得马车粼粼,凌离儿道;“我们去哪里呀?”
万卷楼是一栋四层小楼,此时正站着几个人,其中那个娇俏的小女孩儿撇了撇嘴,笑道;“万卷楼,口气还真大!”
她旁边带着帷帽的妇人略一沉吟,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