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昆云科举舞弊案闹得极大。
闲云书院的谢先生跟院长都死了,然后闲云书院院长的幼子和谢先生的学生二人历尽艰苦上京告状,吃了不知道多少苦头,这件事情也闹的众人皆知。
闲云书院虽然名声甚大,但是也毕竟只是个书院,这些年来虽然出了不少官员,但是却没有一个真正惊才绝艳的奇才,能够子们撑起一片天地的。
所以那些从闲云书院里出来的学子,都不像行知书院那样,中了举便有了好归宿,闲云书院学子背后没有人撑腰,要么投靠了别人,要么就蹉跎下去,又缺乏惊才绝艳的绝世天才杀出一条血路,所以闲云书院是真如闲云野鹤一般,做学问的才子多,但是这官场上的撑腰的人就少了。
所以那科举之事,在某位大人的压制下,昆云一带可以说是严重受挫。若不是闲云书院院长和谢老先生拼死出头,说不准这事情还被掩盖了过去。
但是也正因为这事情太过惨烈,等闹了出来,那真就是血流遍地。
便是闻人嘉和,眼看自己眼皮子低下竟然闹出来这种事情,真是活生生气的吐血而死。
白蒹葭到心中沉静一片,第二日天还没亮,就有白家的丫头带了口信过来,说最近家中有些忙碌,暂时凌慎之兄妹就不要去白家上课了,不过也布置了这一旬的功课。
白蒹葭刚起床不久,听说白家有人来了,急急的简单梳妆了一下,就将那丫头传进了房里,问了两句,颦眉深思片刻,让立春抓了一把钱打发了那丫头,又坐着想了一阵,等凌慎之和凌离儿来了,倒是将白抒怀布置下来的功课给了二小。
凌离儿皱了皱小脸,苦兮兮的看了一眼凌慎之,凌慎之倒是很大方的收了,道;“娘亲不要操心,孩儿会管好妹妹的。”
白蒹葭点了点头,留两个孩子吃了早饭,看时辰已经不早了,就打发了两个孩子回去,虽然功课不算太重,但是也要花费不少心思功夫。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呆,又偏头想了想,将书卷拿出来,正好翻到了白居易的太行路上,将那诗句轻轻诵读了一边,立春在一旁听着,不由悚然一惊,本来想要开口劝慰,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看着白蒹葭寻了笔墨出来,慢慢的将那太行路抄录了一遍。
随着时间的过去,白蒹葭也慢慢的心平气和了起来。
今生谢老先生好歹算是在白家有了点关系,应该不会跟前世一样赔上性命玉石俱焚……至于科举这东西,泄题舞弊之事,就算筹划的是怎么样的人物都要付出代价!
白蒹葭抄完诗稿,心里也平静了一些,看着墨迹未干的纸张,将手中的狼毫放在一旁,眼眸微垂,深吸了两口气。
父亲一直是皇帝手里的一只笔,笔亦可杀人,哥哥虽然才学出众,但是他一直是白家为新帝准备的,这次的科举之事,也有白蒹葭的筹划。
如果不出意外,这科举舞弊的事情,在新帝的一众新臣子里,正是白抒怀趁机展翅高飞的机会!
白蒹葭眯眼看着窗外的西府海棠,已然到了开花的季节,枝干峭立,翠绿枝叶间掩盖着红粉相间的花朵,似二八少女,聘婷秀美。
白蒹葭顿了顿,道:“今日摘些海棠花做些海棠毕罗吧。”
她说到海棠,却只觉得脑袋里又抽筋似的疼了一下,伸手按住太阳穴揉了两下,立春应了一声,道;“夫人可还有什么想要吃的。”
白蒹葭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你安排吧,那海棠毕罗多做一些,给慎儿和离儿送过去,给老夫人做一套蔗浆浇鲜果送去。”
立春急忙应了,让似锦似罗两个丫头去花园里采些花儿回来了做毕罗,这花瓣要先洗净阴干,也要费上一些手脚。
四月,百鸟争鸣,百花盛放,既有牡丹花王艳压群花,也有各种花卉争奇斗艳。
光是可以入食的就有梨花、李花、迎春花、百合花、迎春、山茶、玉兰……
凌家的花园里,有一棵极大的李树,据说是某位凌家夫人入门的失手手植的,除此之外,这些年下来,也有偌大一个花园子。
另外一个小花园却是白蒹葭进来之后才置办的,平时她也会去那里走走,私下从那空间庄园里移植出来的花样她也大多种植在这里。
那庄园里的植物倒是极为坚韧,虽然离开庄园之后,抽条开花跟一般的花朵没什么两样,但是总觉得比别的花草健康繁茂一些。
白蒹葭想了想,又道;“厨房里可还剩的有银鱼?”
立春道;“小厨房里还剩了半篓。”那银鱼送了一半去大厨房,剩下一半还是在白蒹葭的小厨房里。
“那就再顺路去折些荷叶,做道荷香银鱼吧。”白蒹葭轻声道;“好些年没吃过了,倒是有些想念。”
立春急忙应了一声,虽然还没有到荷花开花的季节,但是荷叶却已经有了,对两个丫头道;“可听清楚了?”
似锦似罗齐声应是,白蒹葭想了想,觉得差不多了,才摆了摆手,打发了两个小丫头,道;“我倒是有些困倦,想躺一躺,等做好了饭菜,你再唤我吧。”
立春急忙将人扶在美人榻上躺下,又给白蒹葭诊了诊脉,见她脸上有些疲惫,想来也是起的太早思虑过多,当下便道;“夫人还是不要想太多,好好安胎才是正紧。”
白蒹葭抿嘴一笑,道;“我知道轻重的……我这一胎可有什么打紧麻烦的?”
立春微微一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