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琇的眼睛却闪了闪,见她垂手摆弄袖口,老太君皱了皱眉,道;“怎么了?”
姬瑶琇犹豫一阵,才道;“衍哥哥最近不是忙着公事么?”
“再忙还能端午都没空呢!”老太君冷哼一声,道;“如果真是忙成这样,老身却还是要找那皇帝说道说道!”
姬瑶琇皱了皱眉头,道;“可是……”她偏头想了一下,道;“衍哥哥要陪着苏姑娘,我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看了眼姬瑶琇,老太君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眼中一冷。
本来以为那苏青鸾虽然是家里败落了,但是人还算不错,更难得是衍儿喜欢,娶进来做个侧妃也是可以的,结果不想自己给她面子给的足足的,她平日自傲自尊倒也罢了,竟然在及笄宴上闹出那样的事情来,惹了众贵妇厌弃不说,连皇后当场都惹上了。
她倒不觉得姬瑶琇说这话有什么心思,姬瑶琇心思单纯,也就她能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当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端午节是一家人一起顽的,那苏姑娘又不是我们辅国公府的人。她自有父亲兄长,衍儿心地柔和,见她刚进京城无依无靠,难免多照顾些。”
跟姬瑶琇又说了一会话,老太君也有些疲惫了,眼看姬瑶琇脸上兴奋的红晕已经消退了不少,才让姬瑶琇好好休息,又将平日里服侍姬瑶琇的侍女们敲打了两句,方才带着婆子出了门。
她脸色不算好看,刚出了门就哼笑两声,道;“竟然连阿琇都知道了,这姓苏的还真不是个省心的人物。”
伺候她的婆子垂手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老太君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最近天气倒是极好,连续几天都是云淡风轻的,只是这京城里的气氛,她在这里过了几十年,可没几天有天空这边的明澈过。
她坐上软轿,眼眸深沉,缓缓说了几个字,那车架却没有回房,径直去了别处。
姬瑶琇盯着床头五彩斑斓的彩线,心中越看越爱,心想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怎么编出来的。
她虽然精通花艺,这刺绣打络子的手艺却只是普通,却见那一朵小小的牡丹花虽然细小,却精致无比,也难为是怎么打出来的。
想到白蒹葭就要离开京城,自己跟那个好心夫人却只能就那么见上一面,心中不由又难过了几分,心想若是自己不受伤,身子再好一些,不在床上好好养伤也能多见上几面,也不会这样让外祖母担忧了。
她躺在床上,心头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天,最后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丫头悄无声息的上来为她理好被子,见她脸色微红,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睡得正好,心中倒是不由松了口气,这位姑娘总是担心那些花儿朵的,即便是睡着也尝尝颦着眉头,如今这样的好气色,却是难得。
轻手轻脚将烛火挑的暗了些,又在外头加了一个灯罩,本来微亮的阁楼顿时暗了几分,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
相比于静谧的辅国公府,此时的凌家可是热闹多了。
“呜呜呜,我也要去。”凌离儿哭着拽着白蒹葭的袖子,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哭的有些红肿,水光潋滟,越发显得眼下的那颗红痣娇艳欲滴,看在眼里,便灼成了心头的一粒朱砂。
白蒹葭捏了她一把,道;“听话。”
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凌慎之,虽然小少年没有像凌离儿那样哭的厉害,只是悄无声息的站在一旁,脸色沉静,但是就算如此,也能从他的神色看出这个小少年还是很难过的。
她抱着凌离儿哄了一阵,又取了手帕来将她眼泪擦干,自打让她陪同闻人素微去江洲的圣旨下来了后,这府里的人顿时哗然。
那些丫头倒也罢了,左右已经习惯了八年没主子的生活,倒是凌离儿难过极了,开始还是噎噎咽咽的,到了后来,却不知道怎么灵光一闪,闹着要跟白蒹葭一起去。
各种撒娇撒痴,只是还记得最后一点面子矜持,到底没有满地打滚。
好在还有立春在那里主持着收拾行李,也没有要白蒹葭操心太多,白蒹葭也比较有空闲来哄着凌离儿。
凌离儿早慧,小小年纪就显得很是老成,平时做事也有模有样,但是在白蒹葭的面前,却是不自觉的就变回了爱撒娇的小娃娃,特别是白蒹葭越是哄她,她越是得劲,好像变成了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拽着母亲的裙角哇哇大哭。
让凌慎之很有一点不忍目睹的感觉。
凌慎之低眉垂眼的站在一旁,他心中也不算好过,只是他生性沉稳,又念及断然不能给妹妹做了错误的示范,只是站在一旁。
白蒹葭去陪伴闻人素微,也许有可能带上凌离儿,但是绝对不可能带上自己,他年纪虽小,这点却还是知道的,更何况如今科举之事……
不过想到这一去至少要大半年,心中更是难过,只是垂头不语。
白蒹葭看着一对儿女的情态,心中也生起不舍之情,作为一个母亲,和儿女分别这么久,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件割肉之痛。
她一手将凌离儿揽在怀里,一手冲凌慎之招了招,让凌慎之走近一些,叮嘱道;“如今我不在家中,你们兄妹二人要多小心些,若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便去问问你们大伯和外祖父。”
凌离儿一听她说话,便是不肯带自己去了,不由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了。
白蒹葭拿了手帕替她擦脸,道;“都八岁的人了,是小姑娘了,你这年岁外头都有人开始相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