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声音更是动听至极,似冬日时候的一壶温酒,即便在场的都是女子,也不由暗自心里叹了一声,好出色的女孩子。
这书生捧墨不仅仅是花型好,端丽大气,而且名字的含义也很好。
那白衣少女娓娓道来,立即有人暗自点了点头。多看了那书生捧墨几眼。
白蒹葭佯做无事,脸上微红的道;“老太君这样看重这盆书生捧墨,真让妾身受宠若惊呢。”
看了眼白蒹葭,老太君眯眼轻笑道;“这花儿当得起这个称呼。”
她又笑着瞥了一眼白蒹葭,又听白蒹葭笑道;“这位姑娘好俊的人才,也不知道老太君从那里寻来的。”
老太君瞥了一眼那白衣少女,漫不经心的道;“是阿琇上香的时候遇到的。”她想起这少女的来历,忍不住哼了一声。
白蒹葭看她神色,便不再问,只是笑吟吟的端了杯茶水在口里,又吃了一片煎牡丹。
倒是闻人衍的母亲,林王妃在一旁道;“这位姑娘说起来也是个命运坎坷之人。”她方道;“这丫头生得好,本来是来京里投亲的,结果孤零零的一个女孩子,那里找得着,偏偏被汤家那位少爷看上了,要抢进府里去。”
“这新月姑娘虽然家中已经败落,却是好人家的女儿,那里肯依,争执间便闯上了路上,正好阿琇路过,便将人救了回来,她倒是有几分灵巧心思,跟阿琇也谈得来,便留着给阿琇做个伴儿。”
听林王妃的口气,倒是极欣赏这位小姑娘。
毕竟是那么多年养出来的倾国妖姬,容貌举止,琴棋书画,揣摩人心,伏低做小的本事,哄个单纯的少女还不容易。
白蒹葭抿嘴一笑,看着萧新月抱着那盆书生捧墨,弱柳扶风一样的走了过来。
难得的是这样的姿态,反而不会让人觉得厌恶,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让人不由自主的就生起,这真是一个水做的女孩儿的念头。
白蒹葭抿嘴一笑,快十年啦,萧新月怎么算都二十三四岁,也不知道她怎么收拾的,看起来竟然还是这十五六岁的娇怯怯的样子,但是这娇怯天真里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风情,女子倒是还罢了,如果换了男儿,这一丝若有若无的风情,只怕撩拨的人心湖难平。
白蒹葭笑道;“这书生捧墨与这位新月姑娘,倒是相得益彰。”
她声音诚恳,却又笑了下,道;“我瞧着倒是比阿琇姑娘差了一些。”
老太君笑了笑,道;“只可惜这丫头还是太荏弱了一些。”
牡丹毕竟为花中之王,尊贵典雅,花色娇艳,这白牡丹虽然不如姚黄魏紫那样国色天香,但是也自有一股尊贵的气度。
萧新月倒是楚楚可怜,只是清净有余,华丽不足.
姬瑶琇虽然也是凤尾森森,龙吟细细,但是毕竟从小养在老太君身边,虽然一心一意只在这牡丹上,但是也有着勋贵少女应有的骄矜。
这萧新月虽然是只小狐狸,但是也不得不说,辅国公府的老太君等人,却是一只比她老成上到了不知道多少的老狐狸。
再怎么说,这焦骨牡丹才是辅国公府的镇府之宝,这姬瑶琇也是老太君极为重视的后备,所以断然不会有人压过风头去。
而且按照老太君的说法,如今姬瑶琇的身子也大好了,正是正经出面的时候了。
她嘴角含笑,凌离儿坐在她身边,看着姬瑶琇抱着焦骨牡丹出来了。
当年的少女经过这一年,脸色好看了不少,皮肤依然清透如玉,但是却显得略微丰盈了些,越发显出少女姿容端丽,冷静从容。
白蒹葭抿嘴一笑,不管怎么说,看着当年早夭的少女能够继续活下去,对于谁来说都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等众人赏过牡丹,姬瑶琇走了过来,开口道;“阿琇还未谢过凌夫人救命之恩。”
白蒹葭摇头笑道;“是阿琇姑娘福气大。”
姬瑶琇眼睛一转,没有见到立春,想了想,也没有问,只是脸上一红,道;“凌夫人过奖了。”
她虽然精于花艺,对于人情来往还是有些生嫩,正好看见旁边的凌离儿,正笑吟吟的看着她,不由笑道;“哪来这么一个神仙似的妹妹。”
白蒹葭笑道;“你可不要这么夸她,这孩子受不得,两句客套话她就当真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姬瑶琇年纪比凌离儿大上不少,从小养在老太君身边,家里只有个闻人衍年纪比她大些,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也说不上如何亲密,如今见了凌离儿,便笑道;“凌小姐真是粉妆玉琢。”
却又嫣然一笑,道;“若是有空,经常来寻我玩儿。”
凌离儿见她姿容端丽,又言语温柔,她本来就是个爱好美色的,见了姬瑶琇,还好还记得面上的分寸,先看了一眼她娘的脸色,方才笑道;“阿琇姐姐才真是神仙姐姐呢!我看着你抱花出来,还当你是那焦骨牡丹的牡丹仙子了。”
她从小惯常见什么说什么,不过年纪小,又生的粉嫩,众人听她说话,都当是出自真心,见她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姬瑶琇不由脸上一红,道;“凌小姐过奖了。”
凌离儿笑了一下,只觉得她这样看着人十分清静,不由笑道;“我叫离儿,神仙姐姐叫我离儿也就是了。”
姬瑶琇道;“是琉璃的璃么?”
心下却想,这孩子晶莹剔透,倒是宛如琉璃,其色流云漓彩,其质彩泽光润。
凌离儿道;“是别离的离。”
姬瑶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