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潺潺,花影灼灼。
白蒹葭伸手将枝头的花攀折了下来,这场跟西周的仗打了很久。
在他的记忆里,是足足两年后凌绝尘方才归来。
她想到那个日子,总是有几丝心惊肉跳的感觉,同时又安慰自己,如今凌慎之好好的在准备科举考试,并没有上战场,自然不会战死沙场……
不过想起那个明艳娇美的西周公主,白蒹葭的心里还是有几分阴霾。
她当初只是因为丧子之痛太过惨烈,一时气急攻心,又因为凌绝尘欺人太甚,才寻了短见。
不过想到那桃花自信的神态,还是让她想起来就不太舒服。
闻人轻柔虽然厉害,但是那西周却也不是个好相处的,西周王子如今正好也把握了大权,跟闻人轻柔胶着不下。
凌绝尘最近倒是退了下来,凌老夫人病的越发厉害了,白蒹葭虽然用庄园里的人参和湖水兑着熬了参汤给凌老夫人送去,比起前世的时候,凌老夫人又多熬了半年,他便借口在家里侍疾,从朝上的风口浪尖上退了下来。
本来虽然有侍疾跟丁忧这种东西,就是如果有父母逝世之后,在朝为官的人是要隐退辞官二十七个月为父母守墓的,不过三年守制只是对文官的要求,若是遇到金革兵革之事,便是再起武将也是很正常的。
如今游家正是热闹的很,他们久别京城,一遭归来,又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年轻子弟被重用的不少,那夫人后院里也走动了起来,听说家里很有几个娇美的小姐和出众的公子要说亲的,倒是私下都在相看人,忙忙碌碌的,一天到晚不是到处赴宴就是开设诗会,忙碌的很。
白蒹葭听着立夏在那里口齿伶俐的将京城里的事情说了,他虽然刚回到京城没两日,但是却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一样,什么事情都信口拈来,简直都跟发生在他眼前一样。
白蒹葭倒是忍不住笑了一下,萧新月搭上闻人衍这条路子,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不过她既然让立夏留意萧新月,自然相关信息都是全的,只是最近凌老夫人病了之后,白蒹葭一直忙着接手料理家里的事情,对于萧新月的事情一时没有想起来而已。
她不提,那夏部自然将资料收拾好了也不会提。
自从她前几日隐晦的表示了要跟萧新月说门亲事的时候后,没过几天辅国公府就闹出了一间不大不小的事情。
萧新月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路子的,那时候白蒹葭也是在亭子里说的,也有几个伺候用的丫鬟,平时就拿这事说嘴,让萧新月知道了老太君也有意愿准备一些配嫁将她嫁出去的心思,有嫉妒的,也有羡慕的,拿这事说嘴的人倒是不少,萧新月都只是低头一笑,十分青涩可人。
结果半夜三更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萧新月听从姬瑶琇的命令去给闻人衍送用花做的夜宵,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跟闻人衍衣衫不整的滚在了一起。
顿时让老太君气了个倒昂,如果不是最近身子还算养的好,当场被气的晕厥过去都是好的,心里却更坚定了萧新月不是个好的。
姬瑶琇没想到自己视为姐妹的萧新月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也是十分的惊讶,又有几分伤心,只是站在老太君身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她本来是个出尘脱俗之人,虽然眉目还没有长高,却也是骄矜纯美,见萧新月竟然做出在这种事情来,也是心里暗自奇怪。
萧新月哭诉了半日,说去年端午之时,闻人衍扶了她一把,她已经芳心暗许,便是为奴为婢也是甘愿的,至于这事情,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本就生的貌美无伦,又说的一片卑微痴心,到了后头来,姬瑶琇倒是被她有几分感动了。
本来若是换了别家,说不准萧新月就这样上位了,不过老太君在这国公府后院里打熬了这么多年,心里也是个狠的,一双眼睛也是毒的很,当年老国公的后院里,各种女人那里少了,当初老国公身边就有一个又温柔又痴心的表妹,也是说的好听,一片痴心,为奴为婢也甘愿。
让端庄自持的老太君吃了不少暗亏,只恨的满口都是血,如今见萧新月又这样哭闹,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当年那个让自己吃了不少亏的小白莲花。
只幸亏那小白莲花惯常装病装可怜,某日对月吹风对花溅泪的时候不慎染了风寒,然后没几个月就没了。
不然老太君还不知道要吃上多少排头。
如今见萧新月也是这样哭闹,闻人衍倒是想起眼前这隽美绝伦的女子跟他也有一面之缘,只是他却也是个死心眼的人,虽然满心满眼的都是苏青鸾,见萧新月这样可怜,便也叹道,“你都跟我是一般可怜人。”
却扛着老太君,要将萧新月收为妾室。
倒是让老太君气急了,这名门闺秀正等着要入门呢,你就莫名其妙的要先收个妾了,是不把别人家里放在眼里么,传出去整个辅国公的脸都被丢光了。
闻人衍平时素来很听老太君的话,这时候倒是不肯依从了,他毕竟也是男人,有着怜香惜玉的心思,便不肯在这事情上退让。
两边争执的厉害,姬瑶琇又急又慌,她身子虽然最近好转了些,但是还算得上纤弱,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
老太君又关心自己姬瑶琇,又气恼孙儿被萧新月哄了去,心里更是愤怒极了。
白蒹葭笑了笑,让人写了一封信给老太君送了去。
老太君只是一是关心则乱,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