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瞿日朗却不断的提起,虽是说为了摄政王府着想,话里话外却暗示他们不知感恩,还想用和陈满早年的交情打感情牌。
施丽都表示这人做梦想的真美,欺负她年纪小会信他的话不是?她心底冷笑,面上却疑惑又惊讶,不客气道:“我怎么没听外公提起过你?而且你若真还惦念着外公,就不要再称我殿下了。”
瞿日朗听了前面的话脸色阴沉一瞬,正要发作,后面的话又让他神色一喜,他提高了声音说:“听殿下这么说,老将军对陛下心存不满。”
话落,施丽都就神色委屈泫然欲泣,愤怒的指责:“瞿将军,您怎么能什么话都说,这幸亏是我听见了,如果传到别人耳中,那不就是你在挑拨我外公和皇上的关系?你快别说了,离间君臣,这是杀头的大罪!”
不远处的人都寻声望了过来,惊疑的视线差点在瞿日朗身上戳出一个窟窿。
瞿日朗没想到施丽都竟能摆他一道,意外之下没能及时反驳,但是他也没慌,没什么诚意的说了句“殿下莫要开玩笑,老臣一心守卫边疆,岂会做说长道短挑拨离间的长舌妇”就不再在意。好歹这里是他的地盘,总不会叫一些对他不好的言论传播出去。
施丽都撇撇嘴,哼了一声,顺势装作跟瞿日朗一言不合的样子,转头往院子里跑。刚跑两步,就听瞿日朗在身后大声说:“昨天的校尉小队言语不当但也及时拦住了贼子将您带走,功过相抵,且他们已经各领五十军棍作为处罚,边疆危险时刻都有可能被外敌进犯,正是用人之际。于公于私,请殿下不要怪罪他们了。”
我擦!
施丽都脚步一顿,转身对瞿日朗怒目而视,这个老东西竟然败坏她名声,臭不要脸!
施丽都冷笑一声,张嘴就说:“瞿将军说的什么话,我何时怪罪过他们?我跟你提起过他们吗?是我让你打他们军棍的吗?还是说瞿将军心里认定我是罔顾王法滥用私刑的人,所以就自作主张把人打了?那我又要问了,你凭什么为了我而打自己的属下?你要讨好我吗?你堂堂一个一品大将军,有必要讨好我?”
施丽都说的铿将有力又语速飞快:“瞿将军,我之前的疑问麻烦你解惑,你真的不是为了挑拨皇上和陈老将军摄政王的君臣之谊吗?你居心何在?!”
瞿日朗这次反应很快,无奈又悲愤地说:“殿下莫要血口喷人!”
“这话还是送给瞿将军自己吧,双标狗!”
施丽都骂完,气哼哼跑回去把院门关上了,不是她要认怂,而是南疆是瞿日朗的地盘,如果真的起了冲突,就算她这边占理也很可能会吃亏。她才不在这里跟他吵,等回郦都城告诉施岳,让老爹给她出气。
这样想着,施丽都转身就对上一双沉静幽深的眸子,她惊了一下才认出来这是楚含章,顿时有点不自在,咳了一声说:“你在这干什么?”
楚含章不语,上前拉住施丽都的手,发现果然很凉后直接拉到怀里揣起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出来看看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家伙。”
施丽都不满:“你说谁呢?”
“说你。”
楚含章捏了捏施丽都凉凉的手,很是不悦:“怕冷出门也不多穿件衣服,你觉得自己身体很好吗?”
“……”
施丽都心虚,试探性地说:“那我现在回去穿衣服?”
楚含章把她整个人都揽到怀里,说:“不急。”然后推开院门,看到了还没走且神情狰狞的盯着这边的瞿日朗,冷着脸说:“瞿将军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孤在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你,你要将孤碎尸万段吗?”
施丽都立刻扭头看了一眼瞿日朗,又扭回来看楚含章,意识到这是在为她出气,她顿时心情复杂。
有朝一日,她竟然能被楚含章护着,这搁在她刚穿来的时候,想都不敢想。
瞿日朗显然都楚含章颇有成见,甚至没能第一时间控制好表情,露出了戒备且充满敌意的神色,随后他及时补救,低头行了个礼,硬邦邦道:“参见太子殿下。”
楚含章语气淡淡:“看来南疆很是太平,瞿将军竟然有闲暇时间跑来污蔑姣姣。”
瞿日朗眉毛一拧,说:“殿下此言差矣,南疆和南乔接壤,时不时有南乔士兵伪装成盗匪难民商人入境骚扰,为保我大楚国泰民安,南疆将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老臣是担心公主对南疆将士有误会,所以特意抽空前来解释求情……”
楚含章打断他的话,凉凉道:“哦,因为太忙,所以不调查不核实,瞿将军只凭凭空臆想就给姣姣定罪了?原来南疆是如此行事,瞿将军就是王法吗?”
“胡……”
瞿日朗正要大声反驳,忽然感到一股骇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呼吸困难,浑身汗毛倒竖。他心中大骇,咬牙抵抗,未说完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楚含章轻笑一声,继续道:“还是说瞿将军打仗不讲究兵法不考虑地形只凭你的臆想?自瞿将军驻守南疆以来,南疆战役频率基本不变,阵亡士兵却增加了半数,本以为是南乔出了位厉害的统帅或是有了新武器,现在看来多数是瞿将军决策失误!”
最后几个字,楚含章怒喝出声,厉声质问。
瞿日朗面色难看:“太子殿下慎言,老臣行事无愧于心!
“那就是愧于皇天愧于百姓了。”
“你!休要胡搅蛮缠!”
楚含章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