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离央实在是不解,问云廷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廷道:“误会一场,王爷已经吩咐了,从现在开始段邵仪段公子就是王府副统领,王爷还说,如果郡主不觉得麻烦,言思和言桑可以继续住在玉林轩,如果郡主觉得麻烦,就再收拾一间院子给他们。”
“那就住在玉林轩吧,反正我这儿屋子多。”
段邵仪站起身来,看着离央,眼里再没有那日在柴房的凶狠,今日的段邵仪,更像是一个真正的世家公子。
只听他缓缓道:“多谢。”
只是不知这话究竟是对离央说的,还是对云廷说的,亦或是他想让云廷传达给赫连裴楚的。
离央看着他的眼神,对云廷道:“我怎么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怪怪的。”
云廷道:“从今天开始,段邵仪将会全权负责郡主的安全。”
“为什么突然要找人来负责我的安全,再说了,他不是刺客吗?”
“这是王爷的决定。”云廷淡淡道,再没有更多的解释。
离央翻了一记白眼,不由腹议,每次都是这样,在云廷这儿,她就不能讨点儿好。
算了,既然赫连裴楚都这么说了,刺客不刺客的,也就不重要了。
云廷行礼退下,走过段邵仪身边的时候,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记住,别问不该问的。”
然后才离去,回到碎林轩,赫连裴楚一直在等他的消息,见他回来,便道:“人带到了”
“带到了,可属下觉得,要不要派人盯着?”
赫连裴楚道:“他不会对离央下手。”
“可昨天晚上王爷您并没有告诉他十年前的真相,他如果怀疑郡主的身份怎么办?”
“他不会怀疑,现在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说明离央就是宋宗钺的女儿,但也没有证据说明她不是,但凡段邵仪他有一丝顾忌,就不会傻到对离央不利。”
真相这个东西,就只是一张面皮。何况十年前宋家灭门的真相,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他即使说了,段邵仪也未必会信,只有离央的存在,才能让他暂时不去追究宋家的事。
另一边,玉林轩中。离央见到段邵仪后,也没了玩的心思,就让人搬了一张凳子出来坐下,顺便也给段邵仪搬了张,让他坐下。
段邵仪看着下人搬来的凳子,又见离央没有问他的身份,有些惊讶的说:“郡主,您……”
“您什么您,大妖怪既然把你放在王府,就说明你不是什么恶人。”离央白他一眼又道:“再者,想在王府里头杀人行凶,你以为王府的侍卫是吃素的”
“我……我以为你会用小桑和小思威胁我。”这种时候不应该都是说‘你要是图谋不轨,当心两个孩子的命’吗
“用孩子威胁你反正这事我做不出来,不过,这事儿大妖怪可做得出来,所以你要是真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本郡主可劝你还是早点收了的好。”离央格外的咬重本郡主三个字道。
段邵仪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会保护好郡主的。”
离央看着院子里正在玩闹的言思和言桑道:“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小思说五年前是你在阴山收留了他们两个,真正的坏人怎么会顾及两个孩子的死活呢!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刺杀大妖怪,但因为这两个孩子,我对你,其实是很有好感的。”离央偏头对他笑道。
“至于你为什么来刺杀大妖怪,我也不问你,反正这些事大妖怪如果要告诉我,自然会说清楚,如果不告诉我,你要是给我说了,他也不会放过你,所以我就不问。”
虽然,这话在段邵仪这儿看来,是显得她的警戒心太低,但因为赫连裴楚这个人的存在,仔细想想,好像又有那么点儿道理。
下午的时候,离央给两个孩子各自搭了一张书桌在屋子里,别以为她是好心记挂着两个孩子的学业,其实完全是因为她闲得无聊。
离央自己先在书桌上写了几句话,分别在两张纸上,一张给了言桑,一张给了言思。
只见言桑的那张纸上写着“灵雨既零,命彼倌人。星言夙驾,说于桑田。”
言思的那张纸上写着“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
离央道:“这个呢,出自诗经,就是你们名字的由来,以后呢,给别人介绍自己,就可以用这句话。”
冬凝噗嗤一声就笑了,一边笑一边道:“郡主您瞎说,人家的名字哪有这个出处。”
离央瞪了冬凝一眼,眼神示意她“我抄了那么多遍诗经,你还不许我炫耀这一回。”
冬凝赶忙憋住笑,识相的闭嘴。暗中又看了看段邵仪,只见他的眼光一直停留在离央身上,不由吼道:“喂,你看什么呢?干嘛一直盯着我们郡主看。”
段邵仪意识到自己失仪了,慌忙道:“不是,我只是,只是替小桑和小思高兴。”
冬凝因为那天在柴房见过段邵仪,因此很是看不惯他,讽刺道:“是啊,当然高兴了,刺杀失败没死,还留在了王府,你不高兴谁高兴。”
“冬凝。”离央立即斥道。
冬凝不乐意道:“郡主奴婢明明是实话实说,再说了,王爷受伤的时候,您不也是急死了吗?”
离央道:“云廷都说了,误会一场,他以后若真有异心,那咱们以后再说也不迟,现在他既然留在了王府,就要把他当成是自己人,以前的事就别提了。”
冬凝气得撅起嘴,碍于离央的面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