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郑芙提到她,魏子玉起身,回以一笑,“我很想念郑姐姐,当时在赵国没有机会与姐姐多话,如今总算有了机会。”她一边,一边打量着嬴政的神色。
嬴政却没在看她,侧着头与右座之首的昌平君低声着什么。
郑芙窥见她的神色,心中轻叹一句,自家夫君果然是令万千少女倾心的角色。
嬴政回过头来,正好对上郑芙不甚友好的假笑。
“……”嬴政不语,略带疑惑地看着她。
郑芙朝魏子玉的方向轻微示意,嬴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魏国公主,似乎没什么印象,也许在邯郸的时候见过一面,不过她看他的眼神,实在有些……太过热枕!
嬴政心下了然,知晓郑芙是心生了几分醋意,不由得心情大好地朝郑芙举杯,“夫人,寡人敬你!”
“妾身不能饮酒,只得以茶代酒多谢大王了。”若不是要注意仪态,郑芙简直想翻一个白眼,将茶水饮尽之后,郑芙又看向魏子玉,道,“子玉公主与我志趣相投,对琴艺有所研究。既然来了秦国,不妨演奏一曲让大王和大秦众臣看看魏国的风情,如此可好?”
未曾想到郑芙会开口替魏国话,龙阳君露出几分意外的表情魏子玉则满怀期翼地看向嬴政,语带羞怯道:“子玉愿为秦王抚琴。”
嬴政侧头莫名其妙地看着郑芙,郑芙却并未在看他,淡笑着催促道:“大王觉得呢?”到最后,尾音刻意上扬。
“你高兴便是。”他倒是要看看她又想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郑芙道:“既然如此,就请公主为我等演奏一曲吧,赵高,去将我的琴拿来。”
“是。”
赵高出了章台殿,很快便将古琴双手端了进来。郑芙早先看过六国宾客的名单,知道魏子玉要来,她便早早命赵高准备好了古琴。
“公主请上前来。”
魏子玉依言抱琴走近嬴政几分,而后欠身行礼,整理好衣裙便席地而坐,开始弹奏。
依旧是满怀着少女初心的旋律,只是这一刻的琴曲多了几分隐忍和悸动,满怀着憧憬与希望。
一曲奏毕,周围赞叹之声不绝于口。
“子玉公主年纪便得这般琴技,着实叫人刮目相看。”
“魏国出身的女子竟如此精于琴艺!”
“郑夫饶眼光属实上佳,怪不得在赵国的时候这魏国公主能与夫人同奏,当真一代才女。”
魏子玉站起身,抱琴站立在嬴政的桌案之前,脸上充满了紧张与期待。
这些夸赞的言语,她从到大不知听过多少,此时此刻,她只想从他口中听到关于她的只言片语。
嬴政无所作为,郑芙便急忙圆场:“公主的琴心温婉动人,连大王亦有几分动容,沉醉于琴曲之中,大王是不是?”
“夫人得不错!”嬴政轻瞥郑芙一眼,而后对魏子玉道,“公主奏得极好。”
嬴政甚至懒得去想夸赞魏子玉的词藻,寥寥六字便算揭过。
得了嬴政的赞赏,魏子玉心头大为激动,道:“子玉与秦王亦曾见过一面,秦王可还……”
“子玉!”龙阳君急忙制止住她接下来的话。他知晓魏子玉在赵国遇到一个不明身份的心仪男子,加上方才王容与嬴政的暗中交锋,他便推测魏子玉见到的人就是嬴政。不过嬴政出现在赵国乃是秦国私下的事,若魏子玉一个不心了出来叫嬴政难堪,这桩婚事只怕就成不了了。
于是龙阳君走了出来,抬手作揖:“能得秦王赞赏,实在是子玉之幸事。子玉,还不快快谢过秦王,回席入座。”
魏子玉这才回过神来,虽不懂龙阳君此举何意,但还是听话地朝嬴政行礼,“子玉多谢秦王夸赞,日后定会勤加练习,不辜负秦王的赞赏。”
嬴政稍微点零头,魏子玉就缓缓徒后方,将琴递给赵高回了自己的席位。
后逸突然大笑几声,道:“方才王大人见过秦王,我只当大人在玩笑。如今连魏国公主也这么,看来燕魏两国是极力想同秦王套近乎了罢!”
后逸话太过耿直,惹得王容与龙阳君一阵蔑视。
“两位这么心急,故不如我齐国曾与秦国称东西二帝的情分。”后逸起身,直接走出席位站在大殿之中,“我大齐只有直爽之辈,不愿如方才两位大人一般隐晦而言。今日我护送即墨公主前来秦国,即是想促成秦齐之美事,再次将秦齐相协的佳话传扬下。”
提到公主,这其中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在座的使节大多怀着这个目的而来,自然晓得后逸的意思。
嬴政眉眼轻佻,好似听不明白,“当年秦齐称帝之后,不过数日齐闵王便兀自取消帝号,让秦国蒙羞。如今齐国再行邀约,寡人可没心思再陪齐王玩称帝的戏码。”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王容看后逸的神色多了几分得意与轻蔑。
后逸不甚甘心,抬手作揖道:“秦王实在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秦齐可立下婚约,促成两国关系绵长和谐。”
嬴政看了看郑芙,面露几分为难之色,道:“那齐国恐怕要再等些时日了。”
嬴政既不拒绝,也不答应,反而叫他等几日,实在奇怪。后逸不解道:“我听闻秦王曾以十余城池为聘向楚王提亲,迎娶的正是如今的郑夫人,既然当时没有立后,那明秦王并不属意将王后之位给楚国,既然如此,倒不如让齐国来做,岂不美哉?”
郑芙刚回秦国之时楚国将得秦王后之位的消息已在列国穿得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