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吃点东西吧……今天的饭菜,可真香啊!”
一个羽山贼端着一碗肉粥过来,一股肉香扑面而来。放了盐的肉粥,滋味果然不一样。张承吃了一碗,又盛了一碗想去把张超叫醒,可张超却昏昏沉沉,身上的热度更不见半点消退。
“大公子,超少爷这样下去,恐怕危险。”
“你有什么办法?”
那羽山贼轻声道:“超少爷这样子,必须要找先生诊治。
虽有金创药,可是已经晚了,超少爷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普通金创药能够治好。我听人说,朐县城里那个神农堂的张先生医术不错,不如咱们混入县城,把张先生绑过来,如何?”
“李伦,你道我不想吗?”
张承叹了口气,一脸苦涩。
“而今朐县人视你我如洪水猛兽,咱们不出现还好,只要一出现,必然会遭遇围攻。
张先生医术高明,我当然知道。可是张先生在朐县德高望重,声誉很好。咱们若是把他绑来,用不得几个时辰,黄革老儿必然会派兵追过来,把咱们全部消灭。我想那黄革一定会乐意用咱们的人头,为他前程做铺垫。不仅是张先生动不得,其他地方的先生也都动不得。”
李伦,身高不足170公分,矮矮胖胖,颇为敦实。
肤色发黑,相貌忠厚。
眉宇间透着一股子纠结之色,他忍不住道:“难不成看着超少爷死吗?”
李伦和张超关系很好,所以也最为着急。
张承沉默了……他犹豫一下,轻声道:“你猜我今天遇到了谁?”
“谁?”
“刘闯!”
李伦的脸色一变,呼的站起来,凝视张承,“他没有认出大公子?”
张承苦笑一声,“怎么没认出来?这家伙的眼力真是惊人,我装成乞丐,他还是认出我的身份。不过说来奇怪,他追上我之后,只警告我让我离开朐县,并没有杀我,也没有为难我。”
“公子的意思是……”
张承沉吟许久,抬起头道:“我觉得,刘闯对我并无敌意。”
“怎么可能……太子当初三番五次为难他,还想要杀他。这次咱们围攻朐县,说穿了也是因他而起。若非太子一意孤行,暴露了咱们的行藏,激怒了麋竺,刘备又怎会对咱们用兵?
说到底,这件事的根子就在刘闯那厮身上,依我看,他之所以这样做,恐怕是居心叵测。”
“那你说,他图咱们什么?”
李伦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定然是图咱们项上人头,好为他前程铺路……”
只是,这话越说声音越小。
他们虽然东躲西藏,惶惶如丧家之犬,可是朐县发生的事情,倒也打听了不少。刘闯被刘备手下的人偷袭,以至于身受重伤;随后刘闯的师父和张飞交锋,更不分胜负。最后,刘闯三人和黄革、麋家以及刘备的人翻脸,连带着当时的朐县巡兵,也一同散去,差点惹出麻烦。
谁对他们的脑袋最有兴趣?
黄革和麋家!
说实话,刘备未必把他们的人头放在眼里,羽山贼表面上声势浩大,可是在刘备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刘闯一家和刘备翻了脸,和黄革翻了脸,等同于前程断绝。这个时候,张承他们的人头,根本无足轻重,刘闯怎么会在意这些?若不是为了前程,那他刘闯又为了什么?
李伦不知该如何开口,索性闭上嘴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