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清澈的,风是质朴的,路是自己开的,虫儿花儿草儿因为我们的不邀而至变得更加鲜活起来。沿着小溪往上寻找,山里的风去掉身上的浊气,山里的水涤荡疲惫的心。
大志在前面拿着柴刀开路一边走一边说:“咸鱼你注意脚下,特别注意有没有蛇。”
“我知道。”我手中是一条小孩子手臂粗的木棍,一头还带着木叉,在营地大志给我砍的,有棍子拨开草丛,也频繁看着自己脚下四周,一是防蛇之类的东西,二是怕有坑,三是我也在寻找兰花和沉香木。
陌岐山是渺无人烟人迹罕至,但是没有什么大型动物,狼早在上个世纪打死光了,更加没有老虎,野猪应该会有,但是野猪也怕人,在山里行走,最担心的是蛇,虽然蛇是一种“胆小”的动物,在大多情况下是“人不犯蛇,蛇不犯人”的,但万一被蛇所伤,在山上无药无医,而且在山上我们两个人,很难把对方及时送下山,如果不能及时处理会造成身体损伤,组织坏死甚至危及生命。
我们现在是轻装上路,身是却是长衣长裤,还带着手套。
大志也是小心翼翼走路,嘴里传授在山里的经验,断断续续说道:“蛇是近视眼,除眼睛蛇外,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只有其发现我们过分逼近蛇体,或无意踩到蛇体时,它才咬人。蛇只会直着看东西,耳朵里没有鼓膜,对空气里传来的声音没有什么反应。它识别天敌和寻找食物主要靠舌头。”
“嗯,没事,我们尽量在溪边走,太阴森的地方我们不去。”我也不知道兰花喜欢什么样的环境,以后得找一些习。
“看到蛇,只要它不向你主动进攻,千万不要惊扰它,尤其不要振动地面,最好等它跑了。万一被蛇追着,千万不能和它较劲直着往前跑,应向山坡跑,或跑曲线,或忽左忽右地转弯跑,切勿直跑或直向下坡跑,只要使蛇看不到你,就有可能脱险了。实在不行就用那个木叉叉住它,加餐。”大志还继续传授防蛇经验。
“哎呦喂,还想吃蛇肉呀?”在大山里行走,不说话太安静还是有点慌,所以我也是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聊天也方便两个人可以知道对方就在身边。
“蛇肉,很好吃的,以前小的时候我啊爷还在,经常抓蛇回来,我刚刚说的都是我啊爷教的,山村也没有什么零食,我们这些乡野人的眼里山上处处是宝,我们村外面很多翠竹莽林,林里有多蛇。
我啊爷是个很厉害的人,会捉蛇,还会很多哄小孩子的手艺,有时夜里啊爷会带着手电筒和一把火钳去竹林里走一趟,就带回一两条蛇,什么蛇都抓过。”大志神采飞扬说起来他爷爷。
“那你啊爷真是厉害,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蛇肉。”我上一辈子也没有吃过蛇,非典之后国家对于这些是有控制的。
“那是,隔天一早,啊爷啊婆就会一起合作把蛇处理干净,啊爷会把蛇血喝掉,然后吃掉蛇胆。”大志继续怀念他爷爷。每个人都有自己怀念的人。
“那应该是很难吃的东西吧?”我好奇问道,蛇胆应该很苦。
“很难吃,很苦,每次啊爷吞下蛇胆以后眉头紧皱,还要赶紧吃一大口白糖,呵呵...”大志想起他啊爷笑着道。
“哦呵,蛇胆具有祛风镇惊、明目益肝、清热解毒、化痰止咳、是不错药材,怎么不想拿去卖钱吗?”山里人穷,这个也是收入呀,怎么不卖?
“卖呀!肯定要卖,我啊爸以前读书的钱都是我啊爷卖蛇的钱,后来我啊爸工作之后,虽然比不上城里,但在山村也算是有体面的,所以我啊爷才很少抓,有抓都是自己想吃,才去抓的。”大志解释道。
“那你也会做蛇肉?以前有做过个吗?”我好奇问道。
大志尴尬笑起来:“没有,我也没有做过,但是我啊婆会呀,他们教过我,把蛇肉剁成小段,放进小小的瓦罐里,剥几粒蒜,两片姜,一点清水,然后盖上盖就开始炖,每次炖蛇肉啊婆都会把炉子放在空地上炖,因为我们这里一种说法,炖蛇的过程中揭开锅盖进入了阳尘就有毒。”
“有毒?那么厉害?开玩笑吧,那么牛呀!”我也将信将疑问道,没听说过这样的呀?
“那我就不知道咯,蛇肉在炉子就那么烧上一整天,瓦罐的盖子一直扑腾,香气四处弥散,很香,香得我和我妹心里发痒,就一直围着炉子打转,呵呵,那时候还小,很想揭开来吃,可又害怕揭了盖子美味变成毒物。”大志笑着继续说。
“那你们没有去揭开过?你妹妹也吃蛇肉?”很难想象一个女孩也喜欢吃蛇肉,女孩都不是怕这个东西的吗?
“我妹?她比我还喜欢,每次都是她嘴馋,我啊爷就去给她抓蛇,我们可从来不敢去开盖,啊婆也在旁边看着,我们就这么一边等呀一边煎熬又一边期待,终于到了晚上,啊婆在起锅前撒进一点盐巴,再滴几滴猪油,瓦罐小小的,连汤带肉,我和我妹一人刚好分到一小碗,汤雪白、香,肉细腻,蛇骨宛如鱼刺,得小心翼翼的咬着那少少的肉,而每次吃蛇肉,我妹就凶相毕露的边吃边和我争论谁的肉要多一些,完了连汤里的蒜都要吃得干干净净。”大志对他妹妹也是一脸宠爱,难道是一个妹控?
“你妹也是一个吃货一个呀?”我呵呵一笑说道。
“我妹却是是吃货,自从我啊爷走之后,我家再也没有做过蛇肉了,我妹也不提这个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