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就吃吧。”楚惜不甚在意地说。
如月听了便放开了肚子,将那一包包吃的玩的翻了个遍,挑着喜欢的吃。
“这些不要?”楚惜看着剩下的问她。
如月塞满了一嘴,支支吾吾地摇头,说什么也听不清楚。
“拿去给如兰如喜她们吧,看看有没有她们喜欢的。”一边说着,倒了杯水递给她。
如月咽下嘴里的点心,喝完水,大喘了一口气,“好。”
伸手去拿时,又问了一句,“姐姐不留下点吗?这些都挺好吃的。”比宫里的味道是差了些,但胜在新鲜。吃惯了宫里的,偶尔吃到这些,也会觉得很美味。
“我在宫外吃过了,你都拿去吧。”
“那就谢谢姐姐了。”如月吃的心满意足后,抱着东西去找如兰她们。
过了一会儿,她又跑了回来,将一个盒子还给了楚惜。
“这是什么?”
如月笑了两声,“嘻嘻,姐姐自己看吧,这个我们就不要了。”说完就跑了出去。
楚惜打开袋子,发现里面装的是一盒胭脂。
邓夫人也给她买了一盒,是时下年轻女子最喜欢的桃红色胭脂,抹在唇上是粉色的,还有淡淡的桃花香气。
赵启彦送给她的这盒是大红色的,有牡丹花的香气,闻着不由地让人想到了御花园那一片牡丹花盛开的时候,一大朵一大朵的花,艳丽极了,其中又属大红色的花朵最引人瞩目。
楚惜回过神来,发现她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镜子中的少女面怀春色,怔然地伸手摸着自己的唇瓣,双目含情,娇羞的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她放下手,迅速地把胭脂合了起来,收在了首饰盒的最下面,也顺带将心中的妄念给收了起来。
李书的日子过得不算舒坦,他寒窗苦读多年,考上功名以后,哪知官场上也不是那么好混的。摸爬打滚了三年多,也就混到如今一个小小的七品长史的地位。
他家祖上是农户,在朝廷完全没有背景,为了不得罪人,他一向行事小心,宁可受点罪做小人,也不可招惹了哪家。这从来不是他想要过的日子,在朝为官的,哪个心中没有点抱负?
一年多前,皇上突然病倒,大家都以为太子不继位,也会接手朝政,谁料想太后娘娘横插一手,接管了朝政,并且一发不可收拾,手伸得越来越长。她不但架空了皇上的权力,还疏远了几位皇子,大有抓牢了不肯放手的意思。
也是,量谁品尝到了权势的滋味,哪里会肯轻易放手呢?
这一年以来,太后不禁扶持了不少支持她的势力,还一面在打压支持太子的人。
太子贤明,沉稳大气,行事不莽撞,一直以来都是最合适的继位人选。
在太后和太子之间,于是出现了两派势力,“保皇派”和“亲后派”。
按理来说,他这样没有背景的小官,是不适合站位的,容易成为挡箭牌,沦为炮灰。可他要是不鼓起勇气,做出选择,一辈子就只能做这么一个小小的七品长史了。
太后年事已高,即便她有心扶持邓家的势力,也根基不稳,完全没办法和支持皇子们一派的势力相比。
太后的身体支撑不了她多长时间,难不成她最后还能蛊惑着皇上把皇位传给邓家人不成!
这种事情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想不明白呢?选择去支持太后?呵,真是可笑。
既然选择好了站哪队,也不能轻易地就暴露出去,轻易沦为炮灰。
想清楚以后,李书先试着去接触了一个保皇派的官员,他注意了很久,最终选择了先和大司农接触。
虽然同属一派,保皇派内也分了好几股势力,而大司农就是其中一方行事隐蔽,暗中支持太子的一股。
大司农掌钱谷金帛诸货币,不怎么参与到政事的决断当中,太后也一直没有注意到他,可能还以为他没有站队,是中立的一派呢。
和大司农一阵接触下来,李书惊讶地发现带领他们几个人的竟然是林太尉,他也没看出来,林太尉竟然是保皇派的人。他相信不只是他,太后肯定也没看出来。
林太尉德高望重,门下有许多人,一直以来都是两派拉拢的对象。前一段时间,每天还会有人去林太尉府门口等着,想要劝他加入,谁曾想这个老狐狸早就站了队。
看林太尉藏得这么深,太后都没有看出来,李书心里更加觉得他没有选错队伍,也非常的安全。大司农和林太尉不像是那种会弃车保帅的人,尤其是林太尉门下还有这么多人,做挡箭牌也轮不到他来。
当有一天,有人在朝堂上参了他一本的时候,李书感觉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这个时候被亲后派的人盯上,根本没有人会帮他,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长史,大司农和林太尉都选择明哲保身,他还能指望谁来救他呢?
他跪在大殿上,大喊着“冤枉”,仍旧抵不过亲后派的人拿出来的一桩桩不知真假的“证据”。
“打入大牢,交给大理寺处置。”太后一句话,他就这么被拖了下去。
大理寺如今都是亲后派的人,大理寺卿邓文良更是太后的侄孙子,他还有机会洗脱嫌疑吗?
“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蛊惑陈将军说太后是妖后的?”
“我根本没有和陈将军接触过,何来蛊惑一说?”
“还嘴硬?不肯交代吗?”一道令牌丢在李书的脚边,“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