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六壬星图上写的,练就第一层能够达到的程度,无非就是手指绿叶,无风而动。意思就是随着她指过去,摇摆两下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能隔空使绿叶割裂掉落,如果用六壬星图的等级来比对,这已经是第三层的情况了。
难不成……
栎阳如故此时已经不再怀疑那六壬星图的真假性,只是奇怪为什么她刚刚练就,或者说她其实只是按照上面说的心法顺了一遍,连练习都不算,就有了如此成就。
如果说她的身体与一般人有什么不同……
栎阳如故不由自主看向了掌心的掌纹。
难道是覆月钵的功劳?
怀揣着疑问,栎阳如故急急忙忙进入了覆月钵。
而此刻,门外有黑影一晃而过。
原本只是察觉到栎阳如故痛苦的嘤咛声,想要过来看看,却没想眼一花,人竟然就不见了。
南宫彦青愣了半晌,却未推门进去。
从栎阳如故出声开始,到后来她慢慢缓了过来,奇怪地盯着六壬星图研究,再到她忽然消失不见,通通落入了南宫彦青的眼中。
只是对于此,南宫彦青虽然难以置信,却并未有什么冲动的举动,只是站在原地,过了好半晌才满腹心事地离开。
方才人还是清醒的,即便忽然消失不见,也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才是。
栎阳如故对这些一无所知,她正盯着一圈玄烬花和那一棵树啧啧称叹——又绿了一些。
树上的新芽又长了一些,但比之上一次少了许多。颜色倒是愈发纯粹了。
而地上的那一圈玄烬花,变化就大得多了。才不过多久没见,它竟然已经是绿油油的了,看着不能更鲜艳的那一种。
难不成满血复活了?
栎阳如故好奇地戳了戳它的叶子。然而玄烬花虽然神奇,却也没神奇能通人心的地步,栎阳如故戳了几下觉得没趣,便放弃了蹂躏它。
“红妆,你在么?”
从玄烬花和那一棵树上,似乎看不出什么结果,可栎阳如故实在好奇她连升两层的原因,尝试着叫唤红妆,期望她能够给自己一个答案。
然而又让她失望了。
叫了一声两声无人应答,到第三声的时候终于出现了熟悉的声音。但这一次都不需要她从语气来判断,因为单从文字上,就能判断得出来人是曳镜而非红妆。
“她不在。”曳镜道,“有事?”
一如既往一字千金的语气,让栎阳如故心中的期许减了几分。不过好不容易这位大人出来了,问他一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栎阳如故好声好气、细声细语地将前因后果一说,以期盼的眼神等待着曳镜的回答。
毕竟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曳镜知道的东西,好像远远超过了红妆知道的。不过与红妆最大的区别就是,曳镜即便知道什么,他也未必愿意告诉你。
不过心情好了,他偶尔也会耐心地回答几个问题。
栎阳如故对他的回答充满了期待。
然而……
“什么六壬星图?”
“那个,你不知道六壬星图吗?红妆和我说是练就五行之气的最佳秘籍啊。”栎阳如故狐疑道。
她丝毫不怀疑红妆的话。而且传说中的六壬星图,她都已经找到了!
“我是问你,你问六壬星图做什么?”
“当然是因为修炼的时候出了问题啊。”栎阳如故道。这些她刚刚明明都已经说过了。
“就是你说的连越两层,还没迈进第一层的门槛,就直接到了第三层的高度?”曳镜道。
栎阳如故甚至能猜得到曳镜不屑一顾的表情,无奈求人的是她,只能再次点头,“没错。”
“这算什么问题,好事。”曳镜又道。
练功练得快当然是好事,这栎阳如故也知道。但问题在于,这快得有些异常了吧?这已经不是正常的情况了,她虽然希望自己能快些变强,却知道这世上没有真正的一蹴而就啊。
如果谁都活得那么容易,谁还愿意努力、愿意拼搏啊。
然而相比栎阳如故的忧心忡忡,曳镜似乎完全不把这当一回事,随意道“你这种情况我也没有见过,按理来说是要循序渐进的,可你练功练的这样容易……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废话啊!这些老子都知道啊,要你说啊!
“那个,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不正常的,我现在想找找它不正常的原因。比如,它会不会是因为覆月钵的原因?”
“没有关系。”曳镜斩钉截铁道,“我与覆月钵关联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它还能够帮助人练功。”
“那要么……玄烬和那棵树?”
“也不应该。”曳镜道,“这两件虽然是旁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但它们与生俱来的能力不是奉送,而是夺取。但凡有一丁点能夺去它们需要的能量的机会,它们都不会放过。”
意思很显然,就玄烬和那棵树而言,没从栎阳如故身上夺去养分就不错了,别想着它输送给人什么便利了。
当然,人的身上并没有什么能让玄烬它们特别渴望的物质,所以也并不存在栎阳如故反被榨空的可能。
但倘若是这样的话,她又是如何一跃达到六壬星图第三层的呢?
栎阳如故实在想不通,又不敢贸然修炼下去,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了一个——去找南宫彦青。
好歹是修炼到了六壬星图第九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