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奇怪。

听了南宫彦青的说法,栎阳如故道“不怀疑那个养马人是骗人么?”

“应该没有骗人。”南宫彦青道“我过去找他的时候,他正拿着一个布袋子鬼鬼祟祟的,似乎是想找地方藏起来。原以为能从他身上得到线索,没想到他藏的是一袋子带着泥的野菜。看新鲜程度,恐怕他一整天都在干这个。”

行知书院有南宫舒青在,给丫鬟仆人的工钱一向是很高的,但行知书院要求甚高、规矩甚多,休沐的时间又少,因而如果不是家中特别贫穷的人,很少有来行知书院做事的。

那个养马人也是如此,他家中还有久病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子女,他的妻子就靠着他那一点工钱吊着吊着性命。如此一来,他会在闲暇时间去后山找寻野菜,也情有可原了。

“要是家里十分贫穷,岂不意味着他被收买的可能性也更高?”栎阳如故道。

“话虽如此,可要是真的有人收买了他,又怎么会由得他留在行知书院?如果是死士倒还好说,那养马人只是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他又怎么敢确信将人留下了,养马人却不会背叛他?”

“也是。”栎阳如故找不出南宫彦青的破绽,道“勉强再信你一回。”

只是这一件事情如果跟南宫彦青毫无关系,又有谁吃饱了撑的给她用这样的药?谁又能从其中获得好处?

栎阳如故实在是想不出来。

南宫彦青见她苦思冥想,又道“本宫也觉得奇怪。阿言,不瞒你说,上一回……”

栎阳如故仰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上一回?”

在南宫彦青迟疑的这一会儿,她又添了一句,“哪一回?”

却没想她这话一出,南宫彦青原本想要说的话通通收回了腹中,“没什么。”

“行吧。”栎阳如故没放在心上,眼下她更加在意的是,她在行知书院里头究竟树立了多少敌人?

杨栋天和周亮就不要说了,都是她能够应付的过来的人物。栎阳南依……这几天都在被人磋磨,多半没有功夫来找她的麻烦。

按说南宫华也和她不对付,但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南宫华又是个自负的人物,应该也不至于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即便她真的中了招,对他也没有一点儿好处。

想得头都大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且倘若南宫彦青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人在心思缜密和行事谨慎之间,至少占了一样。反观整个行知书院,能够做到其中一点的人,已然屈指可数。

栎阳如故不禁想,她认识的这些人里,行事最没来由的其实是南宫舒青,可是他?

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啊。

不过仔细想想,南宫舒青起初对自己的厌恶感似乎也毫无理由。她不由得开始回想,难道是自己的父亲曾经得罪过他?

南宫舒青是皇子,还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封王的皇子。会不会是父亲当初一心支持他的敌手,这才惹来了南宫舒青的厌恶?

全没有根据的事情,想了也是白想。

栎阳如故终于放弃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南宫彦青也没个头绪,此事只能暂且作罢。他却又有了新的想法——一直处于被动也不是个办法,倘若找不出最关键的病灶,那么将所有的病灶一个一个拔除,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不是吗?

他眯了眯眼,已然失了耐心。

夜深人静时,森冷的月光照射在一把明晃晃的砍刀上,反射出一阵白光。

杨栋天才刚刚清醒过来,揉了揉眼,以为是自己看花了,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可下一刻,就听到“嘎吱”一声,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打开,站在门口的人分外熟悉,正是同窗数日的南宫彦青。

晚风徐徐吹了进来,杨栋天裹紧了身上的被子,莫名觉得今日的风有些寒冷。

太子殿下半夜造访,总不会是为了找他聊天叙旧。杨栋天察觉到不妙,连忙想要大声呼喊。下一瞬就被南宫彦青制住,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推了推身边的周亮,心想着即便是丢了性命,黄泉路上也不能孤孤单单地走。

“杨兄,再干一杯!”周亮察觉到有人在推搡他,梦见是杨栋天与他推杯换盏,迷迷糊糊地喊。

静谧的夜中,周亮的这一句话虽然不轻不响,却足够清晰,引得门外的黑猫低低叫了一声,又跳入了夜色。

“老子好心好意地给你敬酒,你为什么泼我一脸?!”周亮迷迷糊糊地去抹脸上的酒,触感却是一片温热,似乎还带了一些腥臭气息。

意识骤然清醒,这绝不是酒。

周亮缓缓睁开眼,入眼的便是昏黄的油灯,以及眼前的一片血色。

与梦中杨栋天泼了他一脸酒的情形完全不同,那分明是刚刚死去的好友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周亮吓了一跳,视线缓缓向上,就看到了罪魁祸首。

站在自己身前的男子身形瘦削,握着砍刀的手却极为有力。他不发一言,甚至带着淡淡的笑看着自己,让人觉得无端诡异。

周亮连叫喊也不敢,只压低了声音道“太、太子殿下……我们两个无冤无仇,我刚刚什么也没有看到,杨兄是他死有余辜,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在求南宫彦青放他一条生路。

只可惜……

南宫彦青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过他。

他要对他动手,并不是因为周亮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而是……在很早之前,他就不应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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