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她还就怕他不生气呢。
栎阳如故又道“我笑不笑得出来不清楚,倒时你待会儿会不会哭出来,我是知道答案的。”
许是她的面色太过镇定,裴缚忽觉不对“你在故意激怒我?”
“发现得太迟了!”
随着栎阳如故的话音落下,裴缚忽然闻到一股异香钻入口鼻。他连忙屏住呼吸,但是已经迟了。
那异香来得莫名其妙,就好像是有谁忽然在空中撒了一把粉末似的,而且就在他头顶上撒。想到这里,他不禁自嘲,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但是……
他看得清楚,栎阳如故一直远远地站在他对面,根本不曾有任何动作。而周围,是一个人也没有。
那香味就像是自己冲出来的似的,但是这可能吗?
不过说什么,也已经迟了。
那两句话的时间,对于栎阳如故来说,已经足够。
裴缚只觉得周身一阵燥热,慢慢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看到眼前的栎阳如故,就好像是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似的。
他甩了甩头,面前的景象又变得清晰了一些。但是下一瞬,那种热意又像是在他身体中翻滚起来,让他连神智都有些不清不楚了。
他咬牙切齿“你竟然……”
裴缚不是没有被人下过药,也不是没有被人阴过。甚至就算是女子,他也不是没有栽在对方手中过。但是像栎阳如故这样……
直接给他下媚药的,绝对是头一个。
让他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她不是讨厌自己吗?她不是刚刚还尽可能地贬低自己吗?怎么对他下手,却竟然用的是……
一阵接一阵的火热涌来,裴缚难以自抑地朝着栎阳如故扑去,然而对方就在他的眼前轻飘飘地挪动了半步,他扑了个空。
他听到对方的冷笑在他耳边传来,却因为药性觉得那声音隔了千山万水“这么喜欢做那种事情……定然也会喜欢本姑娘的馈赠吧?花了大银子搞来的,用在你身上,还真是亏了。”
与栎阳如故语气中的自信心满满不同,栎阳如故其实心里虚得很。
遇上了这么多的事儿,她竟然也没个准备。明知道有这么多人惦记着自己,或想要她性命,或想通过她得到别的什么东西,却依然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她身上老柳送给她的各种特效药不少,但都是救人的,遇到了这种情况,拿出来也没有什么用处。
唯一能够用得上的……
竟然是一开始打算拿来报复给她下药之人的……媚药。
江月给她的。
听说光是材料,就价值千金。
效果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消一点儿,就能应付一整个猪圈。
嗯,这是江月的原话,这姑娘就喜欢拿猪来说事。
如果单单只有这一个效果,那无异于自掘坟墓了,好处就是这药不但能够让人产生那方面的冲动,还能使人的内息紊乱。
相应的,再想要动用内力,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裴缚的理智尚存了几分,心中气怒,却发现自己提不起全身力气,剩下的功力不足平时的一层。
耗尽了力气,也只抓住了她的一片衣角。
栎阳如故是故意让他扯住了衣角。反正现在的裴缚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开玩笑,要是连仅剩了一层功力的裴缚她都应付不了,那她这么多天的功夫也算是白练了。
她笑得愈发阴寒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短剑。从裴缚的面孔一直下移,到达一处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万恶之源。”她笑道,“我素来觉得,生而为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应该是要管好自己的。当然这也分情况,毕竟人嘛……心中总是有的。为了去做一些不道德的事情,这样的人也多得是。
只不过……既然自己管不好自己,那么若有人能帮着管一管,也不是一件坏事,釜金太子觉得呢?”
短剑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仿佛下一秒就能刺入皮肉,隔着衣料都让人觉得冰寒刺骨。
裴缚却忽然放松了许多,“你大可以试试。”
栎阳如故闻言,挑了挑眉,“你觉得我不会动手?”
裴缚沉默了片刻,并没有开口。
栎阳如故却忽然收回了刀。
她一开始也没真的打算把裴缚怎么样,因为不论如何,他都是釜金来使,要是真的在他们这里出了什么事儿,她也逃不过去。
别说是在她栎阳府,只要裴缚在云夏境内有个三长两短,都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
不过逼急了,她也不是真的不敢下手。毕竟……抵死不认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只要做得足够干净,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让她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她似乎收获到了别的一些什么。
栎阳如故从前是活在最底层的人,向来是会察言观色的。裴缚方才那一句话,是真的没有丝毫畏惧。
他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真真正正的不在意。
可是对一个男人来说,真的不在意这样的事情……可能吗?
反正栎阳如故是不太相信的。
于是她刻意又追问了一句,裴缚却没有马上给出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他似乎是在权衡,似乎并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她这个问题。
是不是代表着……他也在害怕?
害怕她真的瞧出了什么端倪?
两人都是顶顶聪明的人,栎阳如故能从他三言两语之中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