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麻烦。

便是有麻烦,他也会自己解决了。谁又会和谁一样,瞻前顾后、犹疑不决。

这一次出行,南宫彦青连流云都没有带,只和鸣玉一道出发前往釜金。一路上都用轻功前往,倒是只花了几日就到了地方,两个人累得都快虚脱了。

有鸣玉交涉,两人很快进了城,连片刻的耽搁都没有。

这是一座与云夏相邻的小城,名字就连鸣玉都不记得了,城门上的几个斑斑驳驳的字,饱经风雨之后,也已经看不清楚了。

两人进了城之后,继续赶路。

他们是要去釜金的都城。

没有半点详细的消息,也唯有去都城,才有打听到什么消息的可能。

若是南宫彦青一个人,肯定是要从野道走的,但如今有鸣玉带头,他们穿过一个个城市顺畅无阻,比之走山野间的路要快得多了。

就这样,也又多耗了三日。

到了都城的时候,两人几乎几个日夜没有阖眼,知道一时半会儿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找了一间最好的客栈住下,鸣玉后知后觉地问他“喂,咱们现在已经到了都城了,你就那么确定如如是被釜金的人抓走的?”

南宫彦青伸出一根手指,挥了挥,而后道“我确定,她是被裴缚带走的。”

“太子不是已经死了么……”鸣玉喃喃道,这还是栎阳如故亲口告诉他的,彼时她说得绘声绘色的,他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

不过旋即,又觉得南宫彦青的话也并不是不可能,毕竟太子的异常,他才是最早发现的那个。

不过栎阳如故并没等到那小丫头,门就被人推开了。

栎阳如故不知道那个小丫头的名字,也不知道怎么唤她,便伸长了脖子去看,她现在迫不及待想把那小丫头带到面前,即便不问出一些什么来,好歹那是她醒过来到现在唯一见到的“正常人”。

但是,让她失望了。

从门口进来的,并不是那个小丫头,而是一名长身玉立的公子。

那公子约莫十岁的年纪,肌肤是病态的苍白,那一双眸子却黑得发亮,与他走路的时候病恹恹的样子格格不入。

公子似乎并不觉得不经过敲门就进入一个姑娘家的屋子里有何不妥,尽管这并不是栎阳如故的屋子。

“你醒了?”开口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却依然带着几分有气无力。

“裴缚?”栎阳如故忽然道。

面前的公子与裴缚长得仅有三分相似,但栎阳如故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三分相似。不过比起裴缚来,面前这一位,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抛下了裴缚不知道多少。

但这种诡异的做派,除了裴缚,又有哪个呢?

果然如鸣玉所说,是夺舍吗……

那么眼前这个他,和从前那一具躯壳,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裴缚”闻言,面上却露出困惑的表情“你说的是太子?不,我不是太子。”

虽然是在否认,但他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那笑容仿佛能够包容世间万物,又仿佛那是天地之间最纯粹的东西。

栎阳如故忽然就有些困惑。

如果不是裴缚,面前这人抓自己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没有全信这人的话,但单单几句话下来,眼前这人的性格与裴缚确实天差地别。

不由得疑惑道“那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你又为什么抓我过来?你是不是刚刚那个小丫头口中的‘公子’?”

“小如故不认得师父了吗?”公子还是笑着,“还是将一切都忘了?那也无妨,我慢慢与你讲。”

师父?

她哪里来的什么师父?

要不是栎阳如故一来到这个世界,就继承了原主的记忆,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这一号师父,她都要被眼前人蒙骗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单就是面前的这个人,不用做任何事情,他说出的话就似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错觉。叫人情不自禁地就想要相信他。

栎阳如故更加警惕了。

纵然这人看起来并不让人觉得危险,但这才能证明此人的不简单,不是吗?

在栎阳如故疑惑的目光中,那公子缓缓道来。

他姓裴,名玦,此刻栎阳如故身处的地方,正是釜金一座荒山里头的宫殿。而小丫头口中的公子,也的确就是说的眼前这个人。

但是说到为什么抓她过来,裴玦却露出一副十分困惑的表情“师父喜欢和小如故在一起,便将小如故带过来,有什么不对吗?”

何止是不对啊,简直是极其不对好吗。

我不喜欢你啊!!

但是给栎阳如故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这话。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怕她这话一说完,就把眼前人给气跑了。到时候整个大殿内又剩下她和那几个目光无焦距的黑衣人,岂不是要吓死人?

栎阳如故试着转移话题“好吧,所以你叫裴玦。但是……裴难道不是釜金的国姓吗?看你的年岁,那裴缚应该是你的哥哥,既然是兄长,我刚刚说到他的时候,你又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好半天才恍然大悟似的回了她。若不是裴玦真的不了解他,那便是他的演技一等一的好了。

裴玦面上的笑意难得地一敛,旋即道“一条臭虫而已,我为什么要知道?”

栎阳如故忽然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难道面前的人真的不是裴缚?不然的话,哪有这样骂自己的啊……而且她看得出来,裴玦眼中的嫌弃之色都快要溢出来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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