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此刻已然是一副担忧的模样。

“是啊……”栎阳如故迟疑了一瞬,道。

这一点太明显了,她要是费力去洗,也洗不白,南宫彦青只会更加怀疑她,干脆就承认了。

“我也不知道在担忧什么,坐个船怕船翻了,住个山洞怕山洞塌了。大约是病了吧。”栎阳如故随口胡诹道。

“便是船翻了,阿言又不是不会泅水;便是山洞真的塌了,也有本宫为阿言顶着。”南宫彦青笑道,仿佛信了栎阳如故的托辞,“时候不早了,阿言还是早些休息吧。”

他让出了半个帐篷,躺得规规矩矩。

栎阳如故一怔,下一刻却松了一口气。

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莫名其妙成为裴玦侍属的事情告诉他,她一直在想,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痛苦……或许她熬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事情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心脏忽然抽搐一般的疼,栎阳如故倒不是说忍不住,只是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这疼痛骤然加剧,她很害怕自己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出声。

一出声,所有的佯装就都失效了。

而且,这疼痛还有愈发严重的趋势。

夜深了,栎阳如故没有急着躺下,而是望向了一个角落。

帐篷里面黑漆漆的,栎阳如故空洞地望向别处,南宫彦青应该也看不到。但他感受到了,却没有开口。

望也只是瞎望罢了,这么黑,栎阳如故也什么都看不见的。但她知道,裴玦就在那里。

凌风也在那里。

栎阳如故辗转难眠,另一边的裴玦倒是一倒下就能入睡,睡眠质量奇佳。

凌风盯着那一张全然没有印象的面容,若有所思。

他不清楚裴玦的身份,也不清楚裴玦的性格。若他能与裴玦说上两句,没准就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现在看来,对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神色复杂地躺了下去,闭眼入眠。

四周陷入了一片沉寂,除了栎阳如故,似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梦乡。

栎阳如故睁着眼,面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她的面色在夜色中一变再变,却没有任何人看到。最终,栎阳如故翻了个身,尽量贴到了帐篷的边缘,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因为疼痛,栎阳如故压根睡不着。

她甚是开始胡思乱想,如果她也中了南宫彦青中的那个什么蛊,效果是让人成天到晚就想睡觉,不知道她能不能够睡着呢?

迷迷糊糊间,栎阳如故好不容易觉得对那痛意免疫了一些,就听到隔壁帐篷里的动静。

虽然很轻,但栎阳如故立刻就清醒了。

就快到午夜了,他们要的那一位药材,也会在午夜绽放。

南宫彦青听到声音,也爬了起来,看到栎阳如故也已经起身,并未言语。

他披上外衣,就朝着外边去了。

霜降花,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近乎透白的花瓣,却是一种近似磨砂的视感。透白的颜色不是塑料的那种劣质,而是像玉石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这不像是一种花,反而像是雕刻精美的玉石摆件。

若不是知道它带了剧毒,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美丽的东西,瞬息就能取走万千人的性命。

不过……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淬了毒。谁知道呢?

它本身散发着幽光,却不容任何一丝其他光亮,这霸道的性子,与它温柔的模样实在是不搭。

几人白天的时候就找到了它的位置,就在这附近不远处。它生长在崖壁之下,凸起的一块岩石刚好将周围的光线挡得干干净净。

众人清醒之后,便朝着霜降花而去。没有点起火把,走得有些磕磕绊绊。

山间的路本不好走,纵然白日就将附近的荆棘野草砍伐干净,但随处可见的石块石子,却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几人走得小心,霜降花虽然开放的时间有限制,但它绽放的时间并不短,他们并不需要着急。

这时候,也唯有南宫彦青窜得快,走在了最前面,仿佛是一个引路人。

栎阳如故走在最后。

南宫彦青走得太快,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都已经准备出发了。看到她走来,他转身就走。

栎阳如故觉得,他也许是在赌气。

那么敏锐的一个人,她这些日子的异常南宫彦青早就看出了不对,她一次次回避一次次扯开话题,所以他也终于忍不住了吧?

二人一前一后,隔开好一段距离,栎阳如故旋即觉得心口不痛了。

但旋即,栎阳如故忽然意识到它不是不痛了,而是换了一种痛法。从先前的持续着的钝痛,变成了那种短暂而尖锐的痛楚。

她伸手覆上心口,下一瞬那痛感又消失不见了。

身上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一行人默不作声地走,默不作声地按照先前分好的安排——南宫彦青拿着凌风的一件古怪工具,将霜降花控制不动,栎阳如故举着玉盒,凌风则左右手各拿着一柄锋利的小刀,将霜降花的花瓣一片一片割下。

至于裴玦……

他虽然也起来了,但和他们并不是一道的。谁也没让他来,他却自己跟过来了。

反正在众人眼里,只要他不添乱,随他站在哪里都行。

霜降花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一旦它的花蕊离开了本体,连带着花瓣都会瞬间枯萎。一旦哪里露出一点光亮,它也会瞬间枯萎。

是一株很有脾气的花了。

或许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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