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他见多识广,自称对海洋没什么兴趣。有这个时间,他在自己的屋子里折腾他的药材去了。

不过这话,栎阳如故是不尽信的。

她觉得凌风没有和他们一起过来观赏大海,大部分都原因还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年纪大了,去过的地方自然也多,而且年纪大的人,他们的兴趣爱好往往和年轻人是不一样的。

于是也自然而然地把他排除在外。

裴玦依然还是从前那副模样,对谁都带着笑意,倘若别人不主动和他说话,他其实很少会打扰到他们,让人有时候总会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哦当然,这种情况似乎在栎阳如故和南宫彦青同时出现的时候尤为明显,至于南宫彦青不在的时候,这个定律就会被打破。

可能是因为肆无忌惮,他面对栎阳如故的时候,总叫人觉得态度似乎是有几分不同的。

至于什么“侍属”,凌风当时说得严重,栎阳如故也被吓得厉害,可裴玦却好似忘了这件事情一样,再不曾逼她做过任何不愿意的事情。

使用这古怪的邪术,似乎也不曾。

总之栎阳如故是没有再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栎阳如故的胆子也愈发地大了。从前如果不是裴玦搭话,她肯定不会去找他,但如今,却时不时地将他拉到一旁,说上几句连南宫彦青也不让听的秘密话。

此刻,裴玦望着远处的海洋,眼中尽是震撼之色。

从前只从别人口中听过,又或是在什么书上见过,还从未见过真正的海。一时间,忘却了其他一切事物,似乎也不是什么令人奇怪的事情。

栎阳如故缓缓向他走了过去,南宫彦青瞥了她的背影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

“喂!”

栎阳如故还是不习惯叫他名字。总觉得就算裴玦这些日子不作妖了,本质上他们还是站在敌对面的。要不然的话,他一直跟着他们算怎么回事呢?

肯定是有什么蓄谋。

就算现在不针对他们了,没准明天又想对付他们了。

叫名字,就好像是朋友才有的待遇似的。

衡量之下,栎阳如故索性什么也不叫了,就一口一个“喂”的称呼。反正说起礼貌来……裴玦已经做过最不礼貌的事情了,她叫她一千次一万次“喂”,都抵不过那一次。

不过裴玦向来是个好脾气的人,听到栎阳如故的声音,便知道她是在叫自己,缓缓侧过头,道“嗯?”

“大海很好看?”

栎阳如故明显不是想问这个问题,随口问出的话语,怎么听怎么觉得敷衍,但裴玦还是认真地给出了答复“是啊,很壮观。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画面。”

又或许不只是美丽,还是震撼,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神一震。

“嗯,是挺好看的。”栎阳如故继续敷衍,“那要是好看的话,你现在心情一定不错吧?”

“似乎许久没有这么放松了。”裴玦道。

“那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可以做一点更加能够表示你高兴的事情?”栎阳如故循循善诱,“比如……有一种名叫‘侍属’的关系,反正你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我们就把它取消了吧?”

栎阳如故一段话说出来,迟疑了好几个地方。

实在是这话她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

果然裴玦闻言,并没有给出栎阳如故想要的答案“没有用吗?怎么会呢?”

谁都知道这只是个托辞啊大哥!哪个真的问你这玩意儿有没有用了啊!

不过纵然心里这么想着,栎阳如故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讨好地笑“啊,就算是有用,也实在没有什么大用处嘛……而且……”

栎阳如故素来能说,虽然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但她并没有这个觉悟,依旧用尽所有的办法试图说服裴玦。

她面上的笑容落到了南宫彦青眼中,顿时觉得无端刺眼。

笑?凭什么笑?凭什么对着他笑?凭什么对着他笑得那么灿烂!

明明阿言都好久没有对着自己这样笑了!

然而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栎阳如故,对此毫无所知。她虽然失败了数不清多少次,却依然乐此不疲地想找裴玦谈谈。

要不然她还有什么办法?

连凌风都说了,侍属这玩意儿,一旦关系成立了,外人是没有丝毫办法去解决的,甚至就算是把裴玦杀死了,这份关系也不会断在这里,反而会搭上栎阳如故的性命。

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裴玦主动解除这种关系。

所以虽然心中万分不乐意,但栎阳如故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劝他,然后都无功而返。

对上裴玦温柔的、似乎能够包容一切的目光,栎阳如故没话说了。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太会反驳,但答应……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儿。

唉,任重而道远啊。

栎阳如故叹了口气“好吧,你再想想吧,我反正……不急。”

如果裴玦永远都不动用这种关系的话,就让它存在着也并无不可。只不过,栎阳如故十分担心裴玦会利用此报复他们罢了。

闻言,裴玦微微点了点头,但栎阳如故明白,他这点头,完全是因为她说的那些话,没有半个字是答应她处理侍属一事的意思。

见栎阳如故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裴玦的目光终于从大海身上移回来了些许,多瞥了两眼。但也只是两眼,两眼过后,他又转过了头看海洋。

栎阳如故忍不住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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