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票的那些没什么,大家都是刚刚上船,还属于精力最充沛的时候。但是站票的那个小房间……
栎阳如故看看都觉得坑爹。
一个不到两百平米的房间,到处都是人,他们随意地坐在地上,虽然此刻并不觉得疲累,但是心累足够让他们这样垂头丧气了。
而身为此次的幸运儿,栎阳如故一行人不但包下了唯二的两个床铺间,还得到了能够在外边走廊上休憩的权力。
觉得无聊的时候,还可以舒舒服服地眺望远景。
“公子。”忽然,一个船员打扮的人远远走了过来,对着南宫彦青服了服,道,“外面有一位公子,说是与你们一起的,我就来问一问……”
“一起的?”栎阳如故惊讶道。
床铺房每一间都是一张床,是普通的那种大床,因此每个房间可以睡两个人。他们一行是三人,的确是空了一个位子出来的。
但他们根本没有第四个人啊……
难不成是裴玦回来了?
栎阳如故正想问问那船员,对方有没有报自己的名字,就见那船员身后,缓缓走过来一锦衣公子。
那人手中拿着一把银晃晃的折扇,面带笑容,步履闲适。
如果不是他身后有几个船员拿着木棍在追的话,这应该是一副挺美的场景。
“四哥!”
“啊……师父!”
两人先后开口,相差的时间不超过半息。
那人不是别人,是消失了好久久久久久久久的南宫舒青啊!
他要是再不出现,栎阳如故都怀疑他已经翘辫子了!
南宫彦青和南宫舒青的关系素来好,看到南宫舒青,他显得十分高兴。栎阳如故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除了第一眼看到来人的时候有些惊讶,接下来就没什么特殊表情了。
“四哥,你怎么来了?”南宫彦青道。
他们两个虽然关系极好,但南宫舒青要做什么事情,无需和他报备。所以虽然南宫舒青有好一阵子没有消息了,但就连南宫彦青,也不知道他这一阵子在忙什么。
此刻看到他的人,南宫彦青自然是惊讶的。
“为师一走,为师的几个好徒儿就通通跑得没影了,这让为师觉得十分没有面子啊。”南宫舒青半开玩笑道,“这不,为师亲自来逮人了。”
众人当然不会信他的话。
他要是真的是来抓人的,现在就不会在船上与他们对话。没见船都快开了么?
几个拿着棍子的船员看到两人当真认识这个突破重围冲上来的男子,顿时偃旗息鼓。打算去搬救兵的,也停住了脚步,纷纷散了。
对于南宫彦青来说,能见到南宫舒青是再令人高兴不过的事情,顿时心情大好,与南宫舒青说起了他们出海的原因。
南宫彦青中蛊一事,南宫舒青也是知道的,不过他并不知道他其实是中蛊,不是中毒。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南宫舒青自始至终笑着倾听,直到两人讲完,问起他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船上的时候,方才开口。
“船靠岸的时候,你们就没有看到为师?”南宫舒青道。
两人一怔,旋即互相对视了一眼。
还真没有看见。
不过船上下来的人那么多,他们当时也没有想过会有熟人从船上下来,自然是不会关注这些了。
这也可以解释南宫舒青为什么不但知道他们在船上,还知道他们肯定买下了唯二的两个床铺间。
“那您要是下船的时候就见到了我们,怎么到现在才出来?而且……”
而且如果南宫舒青是从船上下来的,那他岂不是才从阳涟回来?又怎么会再次上来了?
“为师有点事情要去办。若是一早就与你们打了招呼,你们定然就会如同此刻,问为师一大堆的问题。如此,为师如何还有时间去办事?”
我怕你们话太多吵到我,到时候正事都来不及办,所以才故意对你们视而不见。
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知道真相的栎阳如故眼泪掉下来……
“你们此番出海,是为了寻药。即便阿彦你不说,我也猜得到的。否则这个时候,你又哪里来的功夫四处跑。”南宫舒青道,“之所以刚从阳涟回来又要去,自然也是因为阿彦。你们第一次去阳涟,对那儿的风土人情也不甚了解,甚至连语言都不通,为师怕你们没有为师,寸步难行。”
“嘁……”栎阳如故嫌弃他,“会说阳涟话了不起哦,好厉害哦。”
南宫舒青自恋是真的,栎阳如故嫌弃他也是真的。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吐槽,但其实栎阳如故对于南宫舒青的加入,还是挺高兴的。
这一去光路上就是三个月,能多一个故友聊聊天也是好的。
况且床铺房刚好可以住四个人,这也许也是冥冥之中上天定下的缘分吧。
船上装了足够所有人食用半年不止的粮食,也有不少风干的鱼和风干的腊肉,另外在船启航之后,也会有人进行捕捞,虽然胡乱撒出的渔网可能并不能网住几条鱼,缓缓前行的船只也可能将鱼群全都规避在外,但本就是顺带而为的事情,万一捉住了,就是好的。
日复一日的腊肉腊鱼吃下去,是人都会厌烦的。即便是换几条新鲜的鱼,也是一件让人预约的大好事了。
不过此刻,船只刚刚启航,船上还储存着能够维系几日的新鲜蔬菜,大家也还没有经历过连续吃几个月腊肉腊鱼的摧残,所以铺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