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脾气,想必被气得不轻吧?只是就算她再气,也只能咽下这一口气呢。
毕竟他早就告诉过她了,他本就是骗她的,不是吗?
葡萄有些酸,酸得南宫彦青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再不看那些葡萄一眼,将盘子推开了,等着流云归来。
半个时辰后。
流云的办事效率向来极高,不多久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令南宫彦青有些惆怅的答案
别说是栎阳如故眼下在干些什么了,他这一次前去,根本连栎阳如故的影子都没看见。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栎阳府的大姑娘早在几天前就离开了京城。
栎阳府一直封锁着消息,他也从没想过去打听栎阳如故的情况,直到此刻才知晓。
那烂摊子被四姑娘接了过去,如今恐怕正在屋里哭呢。
跑了?
这可不像从前的她啊。
南宫彦青自认看人极准,哪怕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他也能猜出其七八分品性,更不要说是栎阳如故了。
她虽然看起来咋咋呼呼的,胆子却并不算大,也惜命得很。最重要的是,从前她的脑子不大灵光。
虽说那圣旨根本就不存在,但栎阳如故不知道,放在从前的她身上,是绝对不敢抗旨的。
“流云,你附耳过来。”南宫彦青眸中现了几分兴味。
世事无趣,但这个栎阳如故,倒真有些意思。
“阿嚏——”
栎阳如故打了个喷嚏,刚回过头的栀青立刻又转了回来,“姑娘,你怎么……”
怎么和个小孩子似的呢?
栀青手中端着一只瓷碗,碗中装了刚熬好的姜汤。她们出行不利,一不小心淋了雨,大伙儿都喝了姜汤暖胃,偏就是自家姑娘皱着眉头怎么也不肯动口。
哄骗了几回,也不愿喝了那姜汤。
“姑娘,您那一身衣服到现在都还没干,可见这雨势有多大。您若是患了风寒,岂不是得不偿失?到时候,还是要服汤药,还不止一剂!姜汤的味道再不好,总好过药吧?”栀青苦口婆心地劝道。
“本姑娘身体可好了,怎么会因为淋了雨就得风寒?你快将那姜汤端开,本姑娘光闻着这味儿就要吐了!”栎阳如故挥手道。
她会淋雨的原因……说来话长。
那日在客栈遇到了南宫华,栎阳如故原打算次日就分道扬镳的。虽不知道南宫华出行是为了什么,但他一时半会儿的回不去,就是往京城里寄信也要一段时间,所以她当时并不是很担心。
退一步讲,人家未必有那功夫为她的事情操心。
所以,只要她早早远离了南宫华,他的出现对她逃跑计划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栎阳如故一大清早想开门,门被锁上了。等她把门锁砸了,却发现后院的马没了。
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那么多马和马车,偏偏只丢了她们的马匹,说不是针对她她都不能信!
于是,她打算做一回强买强卖的生意。私自夺用别人的马匹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有道是事急从权,端看对方能不能接受她留下的补偿了。
她们五人马儿也解了,南宫华却在这时候冒出来了,笑吟吟地给他抛了个媚眼,叫她的名字。
语气是带着无数个波浪号的那种。
叫得无比荡漾。
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
栎阳如故一惊,前一日剑拔弩张的时候,她都没想过后退,这时却被南宫华的眼神给吓到了。
准确来说,是恶心到了。她边退边道“你、你不要过来,你想干嘛?”
“如故,本王昨日回去好好想了想,忽然觉得其实你也不错。”南宫华蹙着眉道,“毕竟你长得还是挺好看的,脾气虽然差了一点,但本王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能力驾驭;蠢是蠢了点,但好歹没有什么心机,本王就喜欢没有心机的……”
“停!”
南宫华的话没说完,栎阳如故急忙打断了他“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瞅瞅你这眉头,天哪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再看看你的表情,出来之前没照过镜子吗?我觉得你这是想吐的表情。”
栎阳如故说的都是大实话,但南宫华对此置若罔闻,极度不情愿却依然拼命地往她身上贴,“小如故,本王忽然发现自己对你也是喜欢的呢!既然你我两情相悦,小如故又为了本王抗旨逃婚,那不如我们就此私奔吧!”
栎阳如故“……”
见鬼的两情相悦,见鬼的为了他抗旨,他们两个明明就是相看两厌好吗!
等等,他怎么知道自己是逃婚?
栎阳如故微眯了眼。按理来说,哪家的姑娘被选作秀女,这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儿,会被外人知道也很正常,甚至有些人家还会大张旗鼓地往外宣传。
但南宫华会关心这些东西吗?
就算他刚好接触过这些,他又如何知道自己的事情?这一切不都是狗彦搞出来的糟心事么?
不过这一切都与她没什么所谓。栎阳如故唯一觉得头疼的是,南宫华莫名其妙地赖上她了,但也并不是要跟着她走,而是让自己跟着他南下。
拒绝是肯定的,没用也是肯定的。
比起被遣送回京来,栎阳如故觉得之前以为无法接受的也勉强能够接受了,只在心中暗暗记下了这笔账。
于是,七个人一起出发了。
至于栎阳如故淋湿了衣裳,则是因为她逃跑未遂,不但丢了那辆豪华马车,人还差点滚下山坡。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其实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