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姐姐,出来玩怎么能不带上我呢?”栎阳南依最终还是如愿跟了上来,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凑到了栎阳如故的耳畔,“别人被你的口技骗了,我可不会。”
栎阳如故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栎阳南依的语气中满满都是一种“我能认出你我好自豪”的感觉,尤其是她话中的意思,莫不是因为自己才来到了行知书院?
那她也是蛮大本事的,竟然能让家里人同意。
栎阳如故胡乱猜想着,回她的语气不不冷不热,“哦,姑娘应该是认错了人罢。”
“谁说我认错人了?”栎阳南依反驳,“我就算是认错了天下人,也绝不会认不得我姐姐……你啊。”
一个“你”子停留在喉中,栎阳南依的声音越说越小,看到四周怀揣着疑问投过来的目光,仿佛意识到了栎阳如故说话滴水不漏的原因——这是在担心被人瞧出端倪啊。
自觉了解了栎阳如故内心想法的栎阳南依“勾公子是吧,你可别不信,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只要陪我去了那里,自然就能相信我说的话,也自然……会知道一些你一直困惑着的东西。”
一直困惑的东西?
不得不说,栎阳南依的话的确引起了栎阳如故的兴趣。
栎阳如故一直困惑着的无非是,栎阳南依忽然不远千里来到这里,究竟是什么原因?她并不觉得世上有这般巧合,因而早就将各种可能性猜测了千万遍。
只是依然没得出一个合理的、站得住脚的理由来。毕竟从前栎阳南依和自己的关系,实在……称得上并没有什么关系。
然而现在,她却对自己如此热忱……
实在令人费解。
尽管心中的确是好奇的,栎阳如故却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本公子对你的故事并无什么兴趣。不过倘若你一定要说,本公子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听听。”
话音未落,旋即听到栎阳南依一声轻笑,“跟我来罢。”
于是十分“勉为其难”的勾公子,依然和栎阳南依私下里碰了面,地方就在竹林旁边的湖心亭中。
饭堂里边人太多,哪怕只是一两个音节,被有心人听去了,都有可能找她一万种茬。
湖心亭就不一样了,极少有人会进亭子里小憩。或许是离霜竹阁较近的缘故,就连经过那儿的人也比其他地方少得多,算是行知书院里唯一一个清净之地了。
栎阳南依原说是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其实只是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谈话。得知了她的想法,两人便选了湖心亭。
刚好这几日,就连南宫舒青也不在那里。
入座,周围水波粼粼,倒也别有一番雅趣。
“姐姐莫怪,从前我在家中胆小怕事的模样,是装给旁人看的。高门宅院里哪个都是虎狼窝,我是最小的,又没有什么傍身的本事没有祖母的喜爱,若非步步小心谨慎,也不知现在还有没有命与你闲谈。”
她与栎阳南萍虽是亲姐妹,却向来不对付。方才她话里说的,就是栎阳南萍了。四房的几个也不用说,即便不曾争吵过,也只是面子上的来去。
栎阳南依这回倒没卖关子,与栎阳如故寒暄过后,便说起了家中的变故。
栎阳如故是因着皇帝选妃才离开了京城,当时她因为听信了南宫彦青的鬼话,一度以为皇帝是真的下了旨意到他们家。
她甚至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后来又遇上南宫彦青,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随口编的一个谎言。
当然他为了让谎言逼真,也用了一系列的谎言来圆就是了。
要是她当时能早点发现,便也不至于沦落成现在这般。
可偏偏当时就是信了。
不单单是她信了,就连栎阳府的所有人,都被南宫彦青蒙骗了。
这原本就是一个烂摊子,栎阳如故走了之后,就没有考虑过这样一个烂摊子,只想着反正栎阳府的人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她就没再管此事了。
却没想到,这样的一个烂摊子,竟然有人接手了,尤其她还是主动接手的。
栎阳南萍仗着老太太对自己的宠爱,夺得了“进宫”的机会,可谁能料到那一日过来传旨的太监是假,栎阳家必须有一名姑娘参加选秀的要求也是假?
要说这件事情放在其他姑娘身上,还未必闹成她那样的局面。然栎阳南萍实在太过心急。
一时间到了满城风雨的地步。
因为她一个人出的纰漏,导致栎阳府上下所有的姑娘一起蒙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敢出门见人。
栎阳南依就是那件事情的受害者之一。
本以为时间慢慢过去了,这些被人说烂了的事情总会慢慢淡出大家的生活,可栎阳南萍的做法让好不容易渐渐平息的流言再起,栎阳府姑娘们的名声在那个时候低到了极点。
除非是不出门,一旦出门,必然会遭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就算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偶尔也能听到自家的下人在那儿嚼口舌。
栎阳南依自然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在那时就有了离开的想法。
她从未离开过京城,想要逃离的事情也不敢与旁人说,自然也就不知道有什么好去处。
踟蹰之间,就想到了已经离开的栎阳如故。
说来她能够找得到栎阳如故离开的路线也是一个巧合,原本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往何方走的栎阳南依,偶然得知了栎阳如故和南宫彦青的消息。
左右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