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栎阳南依应了一声,就没话了。

她说是要为自己解惑,可是透露的东西并不多。就比如,栎阳如故依然不知道她是历经何种变故才来到了渝丘。

如今她不开口,栎阳如故便问道“即便这般,你说你无意间得知了我的消息,又是从哪里得知?”

又是为什么,得知了她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想的便是赶过来?

对于栎阳南依的说法,虽然有几分可信度,却仍存在着许多说不通的地方,栎阳如故通通不客气地发问。

“这……”栎阳南依迟疑了一阵,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将此事告诉栎阳如故。犹豫了许久,又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开口道,“我遇上了一个人。”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再见到皇上,会是在宫外。”栎阳南依面露困惑道,似乎是一边在回忆,一边在回答,“其实我不知道他们气势汹汹的是要做什么去,只看到那么多人在一起的阵仗,便只敢远远避开了。

可谁知我越是想避,就越是躲避不得。几乎是我移开视线的同一刻,皇上就发现了我。”

“皇上?”栎阳如故奇怪道。

怎么也没想到栎阳南依竟然会和南宫想扯到了一起。

据她所知,南宫想政务繁忙,日日都在宫中。平时一年到头来离宫的次数还不超过三次,还都是去这个庙那个庙祈福。

“我也十分奇怪,宫外头这么大的天地,为什么会单单碰上了皇上。且我观他的模样,竟然有些……鬼鬼祟祟。

他应当也是反应到了这一点,登时就将我抓住,想要杀人灭口。”

栎阳南依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头一蹙,“真是好笑,我为什么会遇见他们、他们又在夜深人静之时做了什么事情,我通通不知晓,竟然也会担忧我泄密,想要对我下手。”

栎阳南依的面色不似作假,栎阳如故也有些担忧起来。议论皇帝也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她再次环视粼粼湖面上,仅有她们两人,才道“你确定见到的人是皇上?”

“那是自然!”栎阳南依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不过很快又冷静下来,低声道,“除了皇上,还有太尉大人。我虽然只远远瞧过太尉大人的容颜,却绝不会认错。”

夏濡声那样貌比潘安的好容色,的确是不易认错的。倘若他也在,那另外一个人是皇帝就没跑了。

但栎阳如故还是不大相信,太尉和皇上会是那种会轻易对人下杀手的人。

她这一世虽然没和太尉打过交道,原主却有过,且原主对于太尉的记忆尤为清晰,一度超过了南宫华在她脑海中的印象。

连那日他身上配的坠子、他面上细微的表情,通通记得清清楚楚,应该是不会有错。

太尉此人,胸怀天下、心系百姓,只是空有一腔抱负,不知为什么惹到了皇帝,昔日荣华皆化为空,如今除了那些朝廷里的老人,还有谁记得这样一个太尉?

恐怕就连她的父亲常尉大人,名声也比夏濡声响亮一些。

他落魄至此,栎阳如故却依然不信他会变了初心,对一个尚未成年的小丫头痛下杀手。

“倘若他们二人联手,你又是如何从他们手底下逃出来的?”栎阳如故又道。

“皇上要杀我,太尉大人护着我。”栎阳南依道,“他其实也不算护着我,只是、只是说了一句话。”

——这般年纪的小丫头,她能懂得什么?希之,你如今怎么见风就是雨了?

希之,是皇帝的表字。

只这一句,便说服了南宫想。

“总之,太尉说服了皇上,又问我大半夜带着行李是要做什么去。我哪能把真正的理由告诉他,便随口诹了一个理由,说是要来找你,却又不知道去哪儿找,这才在城里四处转悠。”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一提到栎阳如故,太尉和南宫想碰巧都知道一些,就给栎阳南依指了路。

又担心路途遥远她一人恐难以到达,南宫想又派了贴身的几个侍卫送她过来的。

人送到了,侍卫就走了。虽然他们一句话都不曾说过,但栎阳南依这般巧舌如簧的人物,愣是唬得当日碰巧当值的汪夫子团团转。

行知书院的人会错了意,一层一层往上通报,原本是不能破例录取的,可不知怎么的上头拒绝了多次之后,忽然有一天突发奇想地应下了。

于是乎,栎阳南依就这样顺顺利利地进入了行知书院,成为了史上第一个不用报名、不用测试、后台强硬的“插班生”。

“因为忌惮南宫想,所以就连你提出想要与男子一起念书,也通过了?”

“是啊!”栎阳南依道,“女子学的东西有什么好,无非就是琴棋书画女工女戒,这些东西我要么已经会了,要么厌弃得很。让我去学那些,还不如骑射有意思。”

闻言,栎阳如故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多谢告知。时候不早了,夫子应该快到了,先告辞。”

“姐姐,诶不,勾小公子,你等等我!喂你别走那么快啊!”

栎阳如故没回头,只微微侧了身,用余光瞥了一眼,看到后头加速的步伐。

倘若栎阳南依一开始就这样聪明看得这样透彻,便不会与栎阳南萍同流合污来陷害她。

更不会先后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原本对她的不屑,到如今忽然变得这般热忱。

她的话未必都是假,但必定不全然是真。栎阳如故与她无冤无仇,对于她的目的并不想深究,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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