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只要一想到容衍受了那么重的内伤,都这样了还奋不顾身帮她挡刀,心疼又自责,鼻子酸酸的。
容衍抬手揉揉凌霜的脑袋,柔声道:“傻丫头,我没事的!”
凌霜吸了吸鼻子,从身后的包袱中寻了一颗治内伤的神级丹药,递给容衍。
“喏,把这个吃了!先治内伤,有时间再给你一把药,安安心心修炼,把那些老家伙都给比下去!”
抓着丹药的小手上全是血,还混着黄沙,一向洁癖严重的容衍竟然一点也不嫌弃,接过就往嘴里塞,笑道:“好~都听霜儿的!”
容衍知道,自己和柳阙彦如果单论内力的话,似乎还是要稍逊一筹,但是他才二十多岁,还是突然晋升突破,后头还有很大的空间进步。
只是最近这江湖也不知怎么了,那些不出世的老怪物们,也一个二个相继出山,搅动风云……不仅五国不太平,这江湖也不安稳。容衍总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却总是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灵感。
叶恒望着凌霜,见她正在收拾丹药,目光灼灼,口水直流,心里想着如果他再厚着脸皮要一颗,也不知道太子妃会不会给。
凌霜被叶恒炽热的目光逗乐了,破涕为笑:“别看了,也有你的份!接着!”
一枚浑圆的丹药,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稳稳地落在了叶恒手中。
叶恒摸着后脑勺傻乐:“嘿嘿~谢谢太子妃!”
又有神级丹药吃,简直不要太幸福,回去把这事说给海阳和白薇,会把他们羡慕死的吧~
最终三人走了两天两夜,才走出沙海……
那蓬头垢面的样子,哪里还能看出一点平时俊朗世无双的模样。
稍事休整,养伤恢复,路上又耽误了几天,回到西秦王城已是一周以后。
孰不知,这些日子外界发生了天大的事。
秦鲲鹏每天都要来酒楼转一圈,就是要等容衍回来。
眼下已经花厅里来回踱步踱了有一个时辰了,嘴里一直喋喋不休道:“你们太子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天下要乱啊!”
海阳苦着脸,他比秦鲲鹏更着急:“属下不知啊~属下已经发了好几次太子府的讯烟,都没有得到回复……”
容衍他们深处沙海深处,又是沙尘暴,又是地狱之火……都是天有异象,哪还顾得上天边一闪而过的讯烟。
秦鲲鹏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派人去找啊!”
海阳心里揪着,不知太子知道消息后要如何决断:“已经派人去了,您能歇会吗?这样转来转去不累吗?!”
这时白薇推门而入:“回来了~回来了~人已经进城了!”
果然出了花厅,就看到容衍三人刚进酒楼大门。
秦鲲鹏来不及地冲到容衍跟前,大呼小叫:“你们终于回来了,出大事了!”
容衍眉心一拧:“何事?”
秦鲲鹏激动地手舞足蹈:“中容帝驾崩了,容潇要登基了!”
容衍揪着秦鲲鹏的衣领,直接将人抵到了墙角,手指用力收拢,怒吼道:“什么?你说什么!”
秦鲲鹏被封住衣领,有些喘不过来气,拍着容衍的手:“你……你先放开……”
凌霜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上前握住了容衍的手,将秦鲲鹏解救了出来,厉声道:“你慢慢说,说清楚!”
秦鲲鹏清了清嗓子:“咳咳咳,安插在中容的探子来报,大约五天前,中容帝暴毙身亡,留下遗诏……传……传位容潇!”
容衍不能接受中容帝暴毙的消息,脚底踉跄,差点没摔倒:“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秦鲲鹏鼻子眉毛都揪到了一起:“千真万确,这是西秦安插在中容的探子千里飞鹰送回来的消息,只是不知为何至今都是秘不发丧?!所以外界根本没有收到消息!”
凌霜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紧蹙,她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临走之前我给父皇检查过,他的身体没有大的毛病,怎么会……”
容衍咬牙切齿道:“容!潇!”
眸中杀意波动,他无法想象中容帝到底遭遇了什么,是如何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的。
凌霜轻咬嘴唇,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你是说,容潇为了皇位,弑君?!”
秦鲲鹏头如捣蒜:“是啊!非常有可能!容潇趁着你们不在,先是弑君,再伪造遗诏,反正等你从西秦赶回去,黄花菜都凉了!至今都秘不发丧,还不是心里有鬼?!”
按照常理,一般确立了太子,继位者应该就是太子,除非太子有什么罪行被罢免……显然容衍并没有,他是人人称颂的战神,刚刚打下了北魏,现在又在与西秦战斗!
这样的情况下,遗诏的出现不免让人怀疑,更何况秘不发丧,用心险恶啊。
秦鲲鹏恨得直磨牙:“他一定是想先自己登基!生米煮成熟饭!”
容衍嗜血的眼眸中杀意纵横,他并不是恨容潇夺他的皇位,而且恨容潇为了夺位而弑父弑君。
眉间有一抹化不开的哀伤,他的父皇就这样先去,叫他如何能接受,还有楚皇后,现在的处境一定很艰难,容衍恨不得现在就杀回去弄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我们即刻出发,回中容!”凌霜牵起容衍的双手,冰冷的触感让她心底一沉。
秦鲲鹏伸手挡了一下:“需要本王做些什么!?”
凌霜眼神凛冽,充满了警告的意味:“管好你西秦的事,别添乱就行了!”
秦鲲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