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带着人马杀到,千军万马对抗数百杀手,简直不要太轻松了。
容衍就近坐到了不知是谁家的马车边,缓缓神。
楚煜笑呵呵摇着折扇走了过来,丝毫没有刚刚经历厮杀的狼狈,连头发丝都没乱,说着风凉话:“我说亲爱的太子殿下,你怎么每次都把自己搞那么惨?!”
凌霜正在给容衍疗伤,他背后的伤口早就裂开了,只因穿着深色的外袍并不明显,可是苍白的唇色已经说明一切。
容衍不理会楚煜的调侃,他也是人,不是神仙,接连鏖战谁都会伤,也是会累的!
倒是凌霜看不过去了,丢下手中的药瓶子,愤愤不平:“你怎么不说,自己每次都来得那么晚~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试试从昨天打到今天,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要不哪天有空,我们俩切磋一下?!”
楚煜被怼到怀疑人生,他哪敢跟凌霜切磋啊?!送他一把痒痒粉,他就该求饶了……
容衍慢慢抬起眼皮,淡然道:“去看看你的父亲,母亲吧~”
楚煜显然没想到他救的人里头还有自己的至亲,惊喜不已:“父亲?!母亲?!他们也到了吗?”
“煜儿~”闻声而去,一名妇人站在不远处的一架马车上,朝着这边挥动着帕子。
楚煜一见,立马奔了过去,与母亲抱在了一起:“母亲,可有伤到哪里?!”
楚夫人摇着头,擦着泪:“好孩子,母亲没事……母亲……母亲只是太思念你们了~还有荧荧,你说这个孩子能去哪了?不会让人抓起来了吧?!”
提起楚荧,楚煜就一肚子的气,她如今一天到晚就是莫公子长,莫公子短,他这个嫡亲哥哥已经被她完全抛到脑后了。
楚煜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没好气道:“她啊~好的很!比你们还早到几天呢,您就放心吧?!”
楚家主从另一边饶了过来,听到楚荧的消息,不免吃惊:“哦?怎么回事?!”
楚荧现在和楚皇后都在鹏城的消息没有多少人知道,眼下人多眼杂,万一有奸细就全完蛋。
楚煜跟着容衍多年,看似吊儿郎当,实际上还是很靠谱的,不然容衍也不会交办他那么多重要的任务。
楚煜四处望了望,压低声音谨慎道:“父亲,此事不宜声张,咱们回去再说!”
楚家主明白了肯定是事关重大,遂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潘相和兵部尚书,礼部侍郎结伴而来,轻声唤了一句:“楚家主~”
楚家主拱手打招呼:“潘相,张大人!”
潘相微微点头:“走吧,一起去同太子殿下行礼!”
楚家主正色道:“是,潘相!”
一群老头子郑重其事拜倒在容衍脚边,跪着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容衍虚扶了一把:“诸位请起,一路舟车劳顿又经历厮杀,不讲究这些虚礼!”
众朝臣跪拜不起,齐声高呼:
“臣等恭请太子殿下即可登基,复江山,雪国耻~”
“复江山,雪国耻!”
不仅是众朝臣以及他们的家眷,就连刚赶到的数万兵马也都被感染,跪地高呼。
“恭请太子殿下登基!”
“复江山,雪国耻!”
一声又一声的请愿在山林中回荡。
容衍眉头紧锁,这并不是他所想,即便登基也不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凌霜指着领头的潘相,脆声道:“潘相,您老人家是一路奔波,累糊涂了?”
潘相一脸迷惑,自己做错了什么,值得太子妃说他一路句老糊涂:“太子妃娘娘,何出此言?”
凌霜就不明白了,这些老头子平时各个都是人精一样,怎么到这关键时刻就犯迷糊呢。
凌霜朗声道:“先帝暴毙,容潇手持遗诏登基已成事实,我们现在在做什么?进京勤王,而如果此时自立为王,那是什么?是造反!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现在你们请太子殿下登基,岂不就是陷太子于不仁不义之境地?!”
“这……”潘相竟然无言以对。
凌霜大手一挥:“好了,都散了吧?!别跟着起哄了!”
容衍终于出声了:“诸位此事容后再议,先撤回鹏城休整。”
“谨遵太子殿下吩咐~”众人拜谢,各自回到自己的马车里。
凌霜挑挑眉:“走吧,看来我们又走不了了!”
他们跟这鹏城还真是有缘,每次要离开之际,总有这个那个的事情将他们羁绊住。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福满楼肯定是住不下了……更何况,人太多会影响楚皇后休息。这些朝廷重臣家族家主和他们的家眷也不像是普通士兵,可以随意安营扎寨,如何安排让人头疼。不过这头疼的肯定不是容衍,而是楚煜……美其名曰,能者多劳!
大军开路,朝臣们家眷们有序地往鹏城方向转移。
楚煜忿忿道:“本公子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还是钱你们全家的?!这辈子就这么压榨本公子吗?我容易吗我?!又要管这个,又要管那个……你们当我有三头六臂,是不是?!”
容衍轻笑着摇摇头:“好了,知道你辛苦!回头必有重赏!你只用负责鹏城的事务就行了,其他大军的军务就兵部尚书韩崇阳吧!”
“那还差不多!”楚煜撇撇嘴,又跑前跑后忙过去了。
凌霜瞧着容衍和楚煜的互动,掩唇轻笑,这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果然精彩。
“霜霜~”一个怯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