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柳村这阵子又开始热闹了,前段时间叶芸家建新房子,盖鸡棚猪棚的热度还没有消退下去。
叶芸家阔绰地买了一辆骡车,以及叶芸婆家被亲爹叶德义带人砸了的消息,很快在水柳村传播开来,村里人几乎是炸开了锅。
村里人纷纷有些惊奇,什么时候揭不开锅,吃不饱饭的黄夏花家这么有钱了,简直比村里的大户还要阔绰。
这一辆骡车的价钱起码要十几两银子呐!
很多人对这银钱的来源好奇不已。
黄夏花一家孤儿寡母,她没那个本事,她儿子邵寂渊又是个混不吝的,好像自从叶芸来了他家,黄夏花家的生活水平直线上涨。
那这银钱的来源就很可疑了,很多人怀疑跟叶芸有关系。
毕竟怎么黄夏花家前脚又是建新房,又是买骡子的,后脚叶芸亲爹上门就又是砸,又是喊着叶芸家偷了娘家的传家宝玉佩。
无风不起浪,一个巴掌拍不响。
叶芸一个半大女孩肯定是不可能挣那么多钱的,很可能叶芸还真是跟她亲爹说的,偷了家里的传家宝玉佩,
这前后关系也太巧合了,实在令人不能不多想。
河边
一群妇人一边洗衣服,一边嘻嘻哈哈议论叶芸家里的事。
“我看没准,这丫头还真偷了娘家的玉佩,补贴婆家,要不黄夏花家里怎么变得这么有钱?那叶德义可是童生郎,能不要脸面,气的那么狠?打上门来?”根生嫂子撇了撇嘴不屑道。
自从叶芸不肯雇佣她家里的人,根生嫂算是记恨上叶芸一家子,她本来就爱说闲话,以前没少说黄夏花窝囊,克夫。
现在看黄夏花一家过得红红火火的,更别提多膈应了,她看不起的人现在竟然比她过得好,这怎么可以,不予余力的抹黑起来。
“说的是啊,叶德义可是个童生郎,以后还可能是官老爷,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糟心的女儿,竟然补贴婆家?”
这乡下那个不是娘家的女儿,扒拉婆家的东西,补贴娘家的?这还是头回反过来。
“叶芸这下可要惨了,偷什么不好,偷娘家的传家宝,换她是我女儿,我都得打断她的腿。”铁柱嫂幸灾乐祸道。
“可不是,叶家在东溪村可是大户,有个童生郎老爷,叶老太也是十里八乡的泼妇,真跟扒拉她家的东西,叶家肯定没完!”长进嫂嘲笑附和道。
“我看叶芸那丫头不像,看着倒是像安分的。”
“还安分,明明长着一张狐媚子脸,又懒又馋的,拿捏的黄夏花连句屁话都不敢说。谁家干活都是婆婆?”另外一个妇人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斜眼看了一个方向。
众人循着她视线看过去,就看见捧着一盆脏衣服的黄夏花,顿时同情怜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
“我家要是有这种狐媚子,敢跟我来这套,我还不打断她的腿,整治的服服帖帖的。”那妇人看黄夏花走过来,声音还特意拔高一截,显然不怕黄夏花这个‘窝囊废’。
“你说谁说狐媚子?”黄夏花早就把这些人的话收入耳里,气急道。
“哟,还护上了?我这可是为了你好,说的就是你家有懒又馋的儿媳妇,还没见过谁家媳妇这么金贵,你这婆婆做的真是命苦哟,被儿媳妇欺负地都不敢吭声了。”那妇人理直气壮摇摇头嚣张道。
“哪像我家儿媳妇什么都听我的,我指东不敢往西去,比牛还听话。”那妇人显然很有优越感。
“放你娘的屁!”黄夏花看着忠贵嫂骂道“我儿媳妇可是个好的,哪有什么欺负苛待,我儿媳妇当然跟你那糙媳妇不一样,她刺绣好,手金贵着呢。你当谁都跟你是个恶婆婆?”
“还刺绣呢,吹牛皮也不怕吹破了,我可是听说八宝阁以后都不收你们家的刺绣了。”忠贵嫂不屑道。
她这话一出又引得众人纷纷兴奋追问,显然压根就不信黄夏花刚才说的话,这是要面子呢。
“还不是叶芸那丫头脾气跟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得罪了八宝阁的管事娘子,我可提醒你们别跟她家走得太近,免得被连累了。”
果然忠贵嫂这样一说,其他人纷纷离黄夏花八尺远,就是家里没有做绣娘这一行的也学模学样,一副嫌弃得不行的样子。
黄夏花被忠贵嫂气的够呛,又被这群造谣生事的妇人的胡言乱语,弄得一肚子火气,连脏衣服都没洗,就回家了。
“姨妈,你怎么了?”叶芸一出门就看黄夏花一脸怒意,显然被气的不轻。
“阿芸,没事,就是村里总有几个碎嘴的人,爱乱嚼舌根子。”黄夏花收敛怒意,关切道“阿芸,你绣了一天的嫁衣了,饿不饿?要不现在给你做饭?”
“中午我来做吧。”叶芸走进厨房。
“那哪行?你可是咱家的大功臣,可别把你手弄粗了。”黄夏花连忙把叶芸赶出去。
叶芸有些无可奈何,其实偶尔做饭也没什么的,姨妈那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
她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
只是看着黄姨妈的背影,她想了想,应该是去河边洗衣服,被人说闲话了,心里不舒服了。
她自己倒是不在意,不过要是姨妈真受不了,以后看看能不能在家里做个洗衣池,免得大冬天也要出去洗衣服,多麻烦。
…………
谢家
谢家老太太这日诞辰,永安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挤破头,拎着贺礼前来祝寿,更别说当地的员外乡绅的,更是携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