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席浙,周屹尊相互瞪着,眼神戏颇为精彩,一旁燕然默默拧起眉毛,望着一张小单人床,动了邪念。
“我睡床!”三人异口同声,发出从来未有过的默契。
几番争论不休后,三人决定横着睡在同一张床上。
周屹尊把乔席浙往后拉,自己站到燕然边上:“以防某些人兽性大发而干出龌龊之举,而我和燕然是有血缘的亲兄妹,我决定委屈求全,愿意于夹缝中生存。”
言外之意,周屹尊要睡在中间。
燕然举手赞成:“我同意。”
乔席浙本来还准备了打地铺用的的瑜伽垫,既然大家都不嫌弃自己的单人床……
燕然转念一想,觉得自己甚为聪慧:“打地铺不可以吗?”
乔席浙面色为难。
周屹尊抓住关键:“天儿这么冷,你衣柜里面有几床被褥?我小妹江湖义气惯了,她要睡地上我们俩男的也不好意思拦着,好歹多给一床被子。”
乔席浙又一大乐指着床上唯一的被褥道:“没有多余被子了。”
周屹尊为了故意打趣燕然,对乔席浙言:“那些衣服也都可以将就将就。”
“空调呢,空调总有的吧?”燕然抬头寻空调的影子。
“我的房间,没有。”乔席浙仿佛是个没有情感的答题机器。
不愧是育松中学的陈年教室公寓,不仅连家具都是木质偏复古的,就连基本保暖设施都不够健全。
周屹尊成功得以用保护燕然名节的幌子,蜷缩在两人之间。
这大冬天的,又缺了空调送暖,可不得靠人体取暖?又不傻……
嗯,颇有道理!
三人扭扭捏捏,各就各位,僵硬得躺好,不敢轻易扭动身躯。
若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说法可以说是太过迂腐,那么男女同床共枕的亲密举动绝对可以算是有伤风化了。
还是毛羽都没长全的未成年呢……
燕然小时候常和豆哥窝在同一个被窝里,可是那样的时光还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
燕然别扭。
周屹尊则不然。
周屹尊没什么可避讳的,安心在逐渐生暖的被窝中呼呼睡去,猪叫拱食的哼哼声一阵一阵。
先入睡的人潇洒自在,未入眠的人百受折磨。
猪叫的周屹尊闹得两边俩小可怜无可奈何,陷入了无法辗转反侧的无尽失眠。
床太小,燕然的半截小腿在被子外,微微蜷缩,才可蹭上一个被角。
周屹尊越睡越放肆,整个人慢慢都钻进了被子,除了有被子取暖,还有乔席浙和燕然这两个活人做屏障。
深夜,燕然忽觉有人轻手轻脚掀开被子,她的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小声探问:“你干什么?”
一个巴掌贴过来,不大不小地把燕然一张脸盖过。
“睡觉!”乔席浙命令似的语气有八分霸道。
燕然一动不动,一阵燥热从被窝心漫开,这才不觉得冷了。
伴着某人掌心若有若无的淡香,入梦而去……
“阿嚏!”周屹尊一个偌大的喷嚏,在空荡的房间震开。
乔席浙被吓得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的胳膊被燕然枕在脑袋下面,而她的身子团成半个球,依偎在自个儿怀里。
乔席浙和周屹尊确认了一个眼神厚,开始争吵起来。
“你松开手。”
乔席浙抽出自己的胳膊。
“你把喷嚏打我脸上了。”
周屹尊随机又打了一个。
“你们昨晚干了什么,我为什么被你们挤到被窝外面来了?”
乔席浙替燕然掖了掖被子,暗示清白。
“你昨晚放了许多屁。”
周屹尊摸摸肚子。
“你才放屁,我都没吃豆子!”
第三种声音从阳台外传来:“你们好幼稚啊。”
闫肃!
“你怎么在我房间?”
闫肃解释道:“我来取件衣服,妈妈把我衣服挂在你这边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闫肃道:“昨天下午和晚上一直在家,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闫肃抱起胳膊,滋滋赞叹。
周屹尊走进闫肃:“小弟弟啊,你可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了。”
“一女二男,同床共枕。”闫肃不仅要说出来,还要用手指点一点。
燕然闭着眼睛,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的,有一群聒噪的苍蝇在闹:“别吵了!烦不烦。”
周屹尊先是惊讶,这是头一次看见燕然有起床气!后又替她羞耻,于是呼唤她起床:“小妹,起床了,黑小虎复活了。”
闫肃像只好奇宝宝,问哥哥乔席浙:“黑小虎是什么?”
“不知道。”
燕然在叽叽喳喳中张开朦胧的睡眼,和大家一一打了招呼:“早上好!”
和衣而睡的燕然半点不想从被窝里钻出来,只是靠在床头,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目测室内,好像多了一个人。
燕然这才发现了闫肃的存在:“你好你好。”
“你好,你们……真的很会玩……”闫肃三观尽碎。
乔席浙掐了闫肃一下:“他们是亲兄妹。”
“更厉害了。”闫肃惊叹。
闫肃不认得周屹尊,只感觉在校园内见过,好像还一起吃过饭来着。燕然,他记得死死的,是肖子筱闺蜜,是哥哥女朋友。
“我饿了。”燕然开口脆。
闫肃似乎对燕然这一句“我饿了”超有好感,如遇知音:“我也饿了。”
乔席浙转身出门,帅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