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
“怎么了?”
“季先生来了。”
季时砚合上签好字的文件“我知道了,让他先回去吧。”
见一旁的助理没有动静,他再次问道。
“怎么了?”
“秦小姐也来了,在楼下碰见了季先生。”
“人呢?”
“应该跟季先生一起在室。”
随后,助理就眼看着自家总裁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
……
“先生。”
“老钱,你说我该拿这孩子怎么办才好。”
钱管家走过去“少爷他实在是工作太忙,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亏待自己的身体。”
“忙,他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都在忙。”
“少爷这不也是为了季家吗?他年纪轻轻,接手ys本来就有人不服,如果不做出点成绩给董事们看,只怕到时候公司又得落在别人手里。”
“你真当我不知道他的心思,这么多年。”季东旭摇了摇头“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理解许家惨遭灭门之祸,他心里不好受,所以我也不多掺和。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成天用工作麻痹自己,像个机器人一样。”
“先生,您也知道,少爷他跟许小姐从小感情深厚,没想到发生这种事,他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可是我也只有这一个儿子。”
季时砚推门而入,便听到这一句带着些许怒气的话语。
他环顾四周,方才看向季东旭。
“找什么?”
“秦棠呢?”
季东旭挥了挥手,一旁的管家跟助手立马退了出去。
“秦棠秦棠,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季时砚瞥了他一眼,眸间是深深的疏离之感。
“有没有,您不清楚么?”季时砚坐在一旁,又看到药瓶,便明白了父亲的怒气来源如何。
“老毛病了。”
“你20多岁,你跟我说老毛病。季时砚,你可真是好样的。”
季时砚眉眼低垂,看着季东旭“若是我真的有事,您觉得您能安心跟我坐在这里聊天吗。”
季东旭气极,又顺手拿着沙发旁的垫子朝着季时砚扔了过去。
距离之短,他恰如其分的扔在了季时砚的怀中,不偏不倚。
季时砚将垫子拿至一旁“不至于这么生气,我能坐在这里,就代表我没事。”
“这么多年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自觉吗?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该休息的休息,还工作工作,你不要每日每夜的工作,就算是工作做得再好,那又如何。”
见季时砚不为所动,他叹了一口气。
“你醒醒吧,若是许嘉禾想着你,她早就来找你了,不会等到今天。”
季时砚瞳孔放大,转过头来,身形有些微微的僵硬。
“我记得,当初你打电话回来求我伪造她的基因数据,又伪造比对数据,那是你第一次求我。”
季东旭一辈子都忘不了,他那个从小只会把自己关在房里,病态而有阴鸷的儿子,有一天会在电话那边失声痛哭。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又像是在嘶哑。
“爸,求您了,帮帮我吧。”
所以,那一刻他也知道了许嘉禾没死,那具尸体,不是她。
可是这么多年,他也并没有再次见过许嘉禾。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让他感觉,他在失去朋友,失去侄女的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话是多了,可是除了工作再无其他。
身边的人多了,可是生意场上,永远只剩下尔虞我诈。
“刚刚那个秦棠,的确长得跟嘉禾有几分相似,但是时砚,世上长得相似的人有很多,你想在她身上找找慰藉,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记住,她不是嘉禾。”
季时砚神色浅淡,静静的看着季东旭。
“看样子,她应该不知道嘉禾没死。”
季时砚没接话。
“既是没把她当作自己人,那么,离她远点。”
“这么多年没管过我,怎么突然管这些事?”
“季时砚。”季东旭加重了语调。
“不管是嘉禾,还是秦棠,都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这么多年装聋作哑习惯了,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颐养天年不是吗?”
“啪!”季东旭气得不轻,一掌拍在桌子上,一旁的茶杯都为之一振,杯中的水也洒了出来。
“你我都知道她没死,如果来找你,早就来了,何苦等到现在。这么多年没找你难道你觉得有什么苦衷?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她已经家破人亡了,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可是这么多年,她有来找过你吗?”
季时砚看着季东旭,墨黑的眸子有怒变得伤心,最后又变为凉薄。
他死死的盯着季东旭,那种复杂,而又陌生的眼神,深深刺中了季东旭的心。
“她会的。”
“季时砚,要是她真的记着你,怎么可能忍受没有你在的日子。”
季时砚墨黑的眸子有些泛红,却依然固执的看着季东旭。
他站直了身子,纤瘦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薄唇缓缓张开“她答应过我,不会留下我一个人,所以,我相信她。”
他低着头,舒尔又笑了起来,不知道是觉得嘲讽还是可惜。
“爸,你懂么?对于一个一心于工作,连自己妻子死的时候都只顾着合约的你来说,你懂么?”
季东旭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满腔的话都憋在喉咙里,开不了口。
季时砚如今成为这个样子,他占很大一部分原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