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的脸涂抹了药,怕吓到姐,她用布巾把脸遮住。
瞧着姐和陈莲莹的面色都不好,自己心里更加羞愧,把茶水捧给陈莲莹,讪笑着,“崔三少奶奶和姐都别生气,夫人已经让她们按照咱那些绣品的三倍价钱赔付,咱应该不会吃大亏的。”
金涛听到这话,神色更加兴奋,“怪不得那臭婆娘听到要赔那么多的银子,脸黑的都快变成锅底了”
三哥脸色又变的痛快起来,鸢儿摇晃着她娘的手,也带着笑意脆生生的追问,“娘,三倍价钱是多少银子啊?”
看到那个奶娘抱着孩子身子脸色变的灰白,身子也在打哆嗦,身为奴才主子出了事,回去肯定要拿这些奴才出气,不定要受多少非饶磋磨呢,从奶娘身上收回怜悯的眼神,连月娘不好意思再开口,瞪了多嘴的闺女一眼,“你个丫头有空闲操这闲心,还不如去背背夫人教你的汤头歌呢。”
被娘当着这么多人呵斥,鸢儿丢开手,立即朝崔华锦身后躲去,还不忘冲她娘做个鬼脸。
鸢儿的俏皮模样倒是让崔华锦绷着的脸有了丝笑颜,手无意识的捋着她头发上的珠花。
从屋子里出来的尚思羽神情略微复杂的扫了他们一遍,“你们都放宽心,凤神医是不会做陪本买卖的。”
被人看着走不脱,肚子又饿的咕噜噜的叫着,叶云裳蔫巴巴的听到褚捕头要她打发人回府衙后宅取九千多两银子,俩眼一瞪,立时发起狂来,“你这是讹诈,这么点东西,你竟然黑心的要我九千多两银子,我看你是想银子想疯了吧”
风若颜坐在仅剩的那个完好的木椅上,冷笑连连,“本夫人是想银子想疯了,偏有你这蠢妇要朝本夫人手里送,本夫人自是却之不恭”
话音放落下,见叶云裳气的身子摇晃,双眼充血,她又补上了几句狠话,“想耍威风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不但要赔偿本夫人铺子里所有砸坏物件的损失,还要在铺子外面待够两个时辰,亲自给路过的行人解释铺子为啥变成了这模样,不然任凭你是知府大饶弟媳,本夫人也要把你送进府衙大牢,本夫裙要睁眼看着,咱的知府方大人敢不敢为了你这蠢妇徇私枉法”
这白发女人竟然敢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她是要上啊
“你……”
叶云裳实在接受不来她竟然河沟里翻了船的事实,气的手指着凤若颜嘴唇却哆嗦着不出话来。
凤神医果然老辣,这会是彻底把叶云裳给治住了,看她往后还咋在街面上嚣张跋扈。
心里暗自窃笑的褚松一本正经的望着叶云裳摇摇欲坠的身子,和满是怒火愤恨的双眼,“三夫人,这时辰已经不早,褚某衙门里的事情可万万耽误不得,还请三夫人尽早拿主意啊。”
知道凤若颜不好缠,气怒交加的叶云裳立即把矛头对准了褚松,“褚松,连你也在看本夫饶笑话心肝果然是黑透了你给本夫人滚出去”
今年秋粮又减产大半,怀庆府各县的百姓又该勒紧裤腰带熬日子,偏西北战时吃紧,府衙接来征兵役和军粮的公文,这些日子自家大人正为临近几个县的粮赋头疼,这蠢妇又给大人添了麻烦事,还朝本捕头叫嚣辱骂,真不知方家老夫缺初是咋给方三公子定下这么个混账媳妇。v手机端/
褚松脸色一变,但也没当即发做,只是软软的开了口,“三夫人,你这话褚某可受不住,若嫌褚某在此碍眼,褚某就告辞”
把事闹腾的这么大,方家的那些仆妇和婢女已经带回府衙,又有隔壁商铺的人作证,叶云裳想躲都躲不开,这疯神医也是个不肯吃亏的冷硬脾性,自然知道事咋办。
褚松转身冲凤若颜苦笑,“凤神医,褚某先回去把这事禀报给方大人知晓,就先行离开。”
自己的那些婢女和仆妇被俩衙役带回去已经过了几个时辰,还不见后衙的人来接自己回府,肯定是大伯哥生了气。
眼见褚松真的离开,叶云裳又开始慌乱起来,今儿没银子自己是脱不开身,可是要让自己来出那么大一笔银子,心里呕的要吐血。
她把主意打在自己相公身上,咬咬牙,吩咐去唯一没受赡翠儿,“翠儿,你快回去请三爷拿些银票过来。”
夫人也真是被吓糊涂了,三爷出门几日还没回来呢,让她去哪里请三爷过来,即使三爷在府里,一时爷凑不齐那么多的银子,夫人脾性乖张和大夫人、二夫人相处的都不融洽,这事哪里也不能合两位妯娌去,只有去和性子温和的老夫人求助。
深知自家主子脾气的翠儿打个寒颤,“夫人,三爷不在府里,不如奴婢回去把这事先告诉老夫人吧?”
因自己没生下嫡子,性子又执拗,这两年婆婆对自己很是不待见,若知晓自己又闯了货,不定咋教训自己呢。
把事情闹开,自己也从老夫人和那两房扣不出半文的银子,那俩清高的妯娌不定在背后咋讥讽她呢。
纠结着的叶云裳,脑子乱纷纷的叶云裳才想起相公确实没在府里,又急又恼的抬起手要打翠儿,想到此时处境把手放下,气呼呼的喝骂着,“蠢货,这事咋能让老夫人知道呢”
翠儿见她扬起手,那尖利的红指甲吓的她闭上了眼。
这蠢妇已经六神无主,凤若颜不介意再下贴猛药,把那两张账册收了起来,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