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得知崔家二房的人回来,刘文香心里也有些忐忑,她也怕方翠芬那样无端都能生出是非的人,若被村里多嘴的妇人挑唆起来,自己遭罪,还给金涛兄妹招惹上麻烦。
进了东厢房没一会,手指已经被扎了好几针。
抬头望着正在生炭盆的崔华锦,她犹豫着开了口,“锦儿,这气越发的不好,不定会在今夜下雪呢,明儿婶子就在家里做绣活吧?”
山子上了山,刘文香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不会上山砍柴,这些日子,她都吃住在自家。
听了这话,崔华锦诧异的望着她,不解的问着,“香婶子,你家里冷的像个冰窖,手指都冻成僵硬的了,你咋能做绣活呢?”
刘文香红着脸着,“这些日子总住在你家,家里还有些苞谷杆子和一些散碎的干柴,够烧上好几日呢。”
苞谷杆子和干柴做饭烤火都能凑合,若靠着这些东西取暖做绣活,还不把好好的布料给熏的没法看。
崔华锦笑着摇着头,“香婶子可真敢想,你就不怕交出黑乎乎的荷包让婆婆嫌弃啊。”
从起了心思回家,刘文香也打定主意穿厚实些就窝在床上做绣活,她抿嘴笑着,“那倒不会,这可是婶子吃饭的营生,我肯定会把绣活做的干干净净的。”
崔华锦多聪慧的人,这会岂能没猜透刘文香的心思,定是得知方翠芬回来,怕因她刘文香牵连到自己兄妹。
如今西隔壁的一家子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崔华锦她洗着手开始开解刘文香过分谨慎的心思。
“锦儿,快出来,瞧瞧谁来咱家了”
正温和的和刘文香着话,听到三哥在院子里大声的嚷嚷,崔华锦无奈的摇摇头,“三哥也真是的,回来就回来,这么大的嗓门,生怕别人不知道呢。”
推开屋门,看到尚思羽裹着披风站在院子里,她有些愣神,“思羽哥哥,你咋这会来了?”
看到崔华锦俏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尚思羽立即可怜兮兮的望着她,“锦儿,府城里的米粮太贵,我要饿死了,上门来讨口饭吃呢。”
见他做怪,崔华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个正经,米粮再贵,还缺你吃的那碗饭。”
这次是偷着来的村里,尚思羽没敢带庆子,他赶着马车在城门口和金涛他们遇上。
这会觉得身子已经是别饶了,忙几步走过来,伸手就去扒拉没开尽的木门,笑嘻嘻的着,“吹了这一路的冷风,我快冻僵了,锦儿快让思羽哥哥进去暖和暖和”v手机端/
松开门扇,崔华锦朝后退开一步,更加嫌弃的望着他,“你个贵公子坐个马车还嫌冷,我三哥和大头哥赶着马车不亮就去府城送炭,岂不是要冻的没了命?”
进了屋子,尚思羽搓着手嘿嘿笑着,“府城粮食已经贵的买不起,花上一两银子买不到十斤的米,我哪里还是啥狗屁的贵公子,锦儿就别取笑思羽哥哥了。”
笑吟吟的秀花已经端着热茶过来,“这着实的冷了些,尚公子快喝盏热茶暖暖身子,我这就去做午饭”
见三哥要和大头哥进西厢房,崔华锦冲他俩招着手,“三哥,你们过来,锦儿有话要和你俩呢。”
捧着茶盏一饮而尽,尚思羽佯装气闷,“锦儿,你的心咋这么偏呢,有好几日没见过思羽哥哥,也不想思羽哥哥,咋又去喊你那俩哥哥呢?”
狠剜了他一眼,崔华锦没好气的奚落着他,“锦儿有正经事要告诉三哥他们,又没赶你出去,做这受气的模样给谁看呢。”
今儿风大,他们在府城弄了一头脸的灰尘,正要去西厢里洗把脸,被妹妹喊过来,金涛一脸的疑惑,“锦儿,你让我和大头哥过来做啥?”
“三哥,西隔壁咱那好二叔带着方翠芬回来了”
虽然也意外方翠芬这时候出狱,可金涛也没把她放在心上,只是握紧的拳头泄露了他心里的那一丝紧张,“她回来就回来,有啥稀罕的,敢再进咱家大门一步,我让她躺着出去”
王大头却知道恶毒又愚蠢的方翠芬只怕不会这么放过金涛兄妹,他沉吟着,“金涛,你后晌先别上后山,在家里住几日,先看看情形再做计较吧。”
原本过来就想看看崔华锦就回去的尚思羽听到方翠芬回来,他瞬间改变了主意,“大头哥的对,我也在这里多住几日。”
眼前的人又开始添乱,崔华锦丢给他个厌烦的眼神,“思羽哥哥,你要住下来,难不成还要和方翠芬那泼妇对骂、打架不成?”
谁知尚思羽并不在意崔华锦的嫌弃,摸着下巴颌头,“嗯,我吵架不成但是打人还是没问题的。”
“真是懒得理你”
三哥他们赶在午饭前回来,自己不能让秀花婶子一人去做饭,丢给他个鄙夷的眼神,崔华锦出了东厢房。
瞧着崔华锦进了厨房,尚思羽不耐烦听王大头和金涛商议对付西隔壁的那个蠢婆娘,也追去了厨房。
钻进厨房没片刻就被崔华锦挤兑着去井台打水。
崔平乐匆匆吃了大丫做的苞谷面稀粥,想想往后的没有粮食,家里还有几个大活人,这冬日里的日子难熬,出了自家院子径直去找崔平松讨个主意。
在村里碰到几个婆娘才得知崔平松在后山跟着侄儿金涛烧炭,连村里大多男人都去后山伐木,他神情顿时怔愣起来。
返家时,看到停在外面的三辆马车,崔平乐在大房的门外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