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东市,先找到刘承风,让他帮忙给自己买一大批火油。
惊愕的刘承风听到,这火油是崔华锦庄子是用的,这才亲自去托关系买火油。
在刘家住了两夜,他们才费尽心思把火油弄到手。
这日还没透亮,十几个盛满火油的大陶缸在刘家后门的巷子里装上了尚思羽和刘承风的马车里。
带着这些违禁品很难出城门,尚思羽和刘承风早早的去找褚松疏通关系。
直到辰时末,有褚松亲自带着俩属下押着这两辆马车堂而皇之的出了城。
府衙都被灾民给烧了,庄子里的男女老少都怕灾民会来抢他们的口粮,也都拼了力气的做着王要勤安排给他们的活计。
聚集起全庄青壮男子,整整忙了四日,距庄子大宅两丈远的地方挖晾深约半丈宽约半丈的大沟壕,下面密密麻麻的插着削的尖利的长竹片,陷阱上面架了些稀疏的细木棍和树枝,又在树枝上铺上一层杂草才把土覆盖在上面。
这样的陷阱围着宅子转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圈,在大宅门侧门里面,又高高的盖起了一个木屋用做哨岗。
庄子里的人要出去也不能再赶马车,只能步行走他们特意留出仅有三尺宽的实心路。
大宅后院的几排茅屋也在这几日也快搭盖好。
金涛看着卸下来的十几个火油大缸堆放在仓房里,怕真有事来不及搬出来,就让人把火油搬进哨岗下面的木屋里,让人专门看管起来。
院子里整日没个安静,崔华锦早早起来就拿着自己要做的绣活去正房里,吃罢早饭做着绣活,听三嫂、香婶子她们几个聊拉呱。
多了个在大宅门里待过很久的连月娘,她们的话题就变的丰富多彩起来。
听着外面的动静,连月娘站起身子松泛下酸胀的腰身,复又坐下,低低的叹口气,“咱府城的知府老爷是一个比一个没能耐,竟然让人把老窝都烧了,下回来的还不定是个啥样的脓包呢。”
崔华锦也觉得连月娘的是这么回事,鄙夷的附和着,“就方家那龌龊的家风,能出个啥好官,也亏得叶姐姐走的早,不然这会不定咋遭罪呢。”
提起他们的旧主子,端着竹筐进来的王婆子接过话茬,“可不是咋地,当初那方家还打过咱这庄子的主意,叶大姐死活都没松口,他们才没给贪走”
陈莲莹笑眯眯的冲王婆子招着手,“王嬷嬷,你又送啥好吃的来了?你老岁数大了,也禁不起这样操劳,快坐下歇歇脚,锦儿去给嬷嬷倒盏茶来。”
别摆手,王婆子又虔诚的给陈莲莹行了礼,“谢三少奶奶怜惜,可不敢让姐给老婆子倒茶,老婆子的腿脚还能行的,我家那老鼠都不肯去的破地方,可拿不出啥好东西来,这筐里是我家媳妇炒的一些南瓜子,让我给大伙送来吃个稀罕。”
放下针线,起身走到茶桌前,利索的倒了盏茶水,崔华锦亮晶晶的眼神就朝王婆子才放在茶几上的竹筐瞄过去,一脸的惊喜,“哎呀,这南瓜子越放的时间长越好吃,锦儿要尝尝”
“姐还真倒了茶水,真是折杀老婆子了,这可咋使的呢。”
接过崔华锦捧给她的茶水,王婆子有些受宠若惊的叨叨着。
看姑子已经伸手去抓南瓜子,陈莲莹笑着指着她,转头又对着还惶恐不已的王婆子着,“你瞧咱家锦儿哪里有大户姐的架子,嬷嬷快喝吧。”
自己又不是鸢儿那贪吃的丫头,竟然被三嫂给调笑,崔华锦噘着嘴,“三嫂,你又取笑锦儿,不理你了。”
“好,是三嫂错了,你吃你的吧,我们都看不见。”
这丫头又撒娇,心里软的一塌糊涂,陈莲莹罢,笑呵呵的端着果子茶喝了起来。
“谁咱家姐不像大户姐,老婆子看着咱家姐才是最好的姐呢,长的俊俏又会做绣活。”
喝光了茶水,王婆子越看崔华锦越入眼,乐滋滋的夸着。
她的话让连月娘和刘文香都憋不住连声笑起来,屋子里气氛活跃的不得了。
赵莺从外面急火火的进来,“锦儿姐姐,尚公子的脚被石头砸伤了,三哥让我过来找你讨要些伤药呢。”
“啊,这个尚思羽,他自己没用去后面添啥乱呢”
尚思羽有伤了,把瓜子皮放进嘴里差点扎破了嘴,把手里的瓜子丢进竹筐里,崔华锦气恼的发着牢骚,“这没脑子的人还真是没法再让他住下去了,回头就让三哥打发他回家”
望着气咻咻的崔华锦带着赵莺出了正厅,陈莲莹叹口气,“尚公子有多稀罕咱锦儿,可这丫头就是不开窍,可愁死个人咯。”
连月娘算是摸透了自家这个姐的脾性,不能逆她的意思,忙替陈莲莹宽心,“总之姐也不是真心的厌烦尚公子,横竖他们年岁也都不大,顺其自然就好。”
没多大会,整治的灰头土脸的尚思羽被金涛搀扶着来到正厅。
赵莺去厨房给他俩打热水洗脸,崔华锦气恼的进了里屋。
“锦儿,尚公子脚赡厉害吗?”
陈莲莹急忙从软塌上下来,急切的问起来。
脚伤了又死不了人,气鼓鼓的崔华锦看屋子里还有几个人都盯着她,忙把狠话咽回去,“三嫂,只是被石头砸了下,也没多严重,有三哥看着呢,你快安稳的坐着吧。”
“没出大事就是万幸,这气山也要吃些苦头。”
被快步走过来的姑子扶着,陈莲莹坐回软塌。
心里苦哦,原想着脚再次山,锦儿会怜惜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