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很快到了奏立太子的环节,越来越多的朝臣站出来举荐文王,慷慨激昂地列举了他的诸多优点。
站在前头的文王虽面上一副谦虚的模样,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端坐在上头的建安帝还是不声不响,就在这时,一向滑头的京兆府尹站了出来,“臣举荐安王为太子,众所周知,安王气宇轩昂,文韬武略,智勇双全,至纯至孝,实乃太子的不二人选。”
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他已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眼角的余光瞥到众人怔楞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
娘的,都说老子是墙头草,今天老子非放一大雷惊死你们。
他抹了下额头上压根就不存在的汗水,嘴角微翘着退回了行列。
吏部侍郎马上站了出来,“臣也举荐安王殿下,臣与安王共事多年,深知他的为人和才能,臣觉得他为太子,乃大夏之幸,百姓之福。”
朝臣都震惊了,看着这两人,脸都疼了。
气宇轩昂?智勇双全?至纯至孝?这也就罢了,文韬武略是几个意思?谁不知道安王十几岁就上了战场,四书念完了吗?哪里来的文韬?
京兆府尹是个老滑头,擅长拍马屁也就罢了。吏部侍郎怎么回事?他在吏部,安王掌禁骑司,他何时与安王共事过?若说同殿为臣,那在场的所有人都与他是同僚了。还什么大夏之幸,百姓之福,这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何时变得这般不要脸了?这还是正直不阿的王铁头吗?
王侍郎面无表情地退回行列里,面对诸多打探的目光他镇定自若。心里有个小人却在狂喊:尔等凡夫俗子懂什么?本官是奉旨行事。圣上有意安王,做臣子的自然要分忧解难。
再说了,要不是安王妃,他闺女肯定被庆宁侯府坑惨了,他还个顺水人情怎么了?
喊了那么久的文王,圣上吱声了吗?一个个的连圣上的意思都领会不了,难怪官升不上去。
“臣也举荐安王,臣十分赞同两位大人的话。”御史中丞蒋大人十分麻溜地说完一句话就退了回去。
回过神来的朝臣心思各异,看看三位举荐安王的大臣,又看看上面的圣上,最后目光落在安王身上。
身为当事人的安王,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就连身体都不曾动一下。就好像三位大臣的举荐跟他没关系一样。
举荐安王的大臣一个比一个有分量,要说这里头没有点什么谁都不信,安王不声不响的,已经经营出这么大的势力了吗?这还只是露出来的,没露出来的------还有谁是他的人?
于是连文王一系的官员都拿不定主意了,文王再心急,奈何也没人愿做这个出头鸟。
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建安帝目光微冷,把这些人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他最后看向安王,“三位爱卿举荐你为太子,安王你的意思呢?是否担得起储君之责?”
“父皇!”文王顿时急了,连忙抢在韩靖越前头,“立储是大事,儿臣觉得不该如此草率。”
他算是看出来了,父皇偏心安王呢,他不能让安王开口,安王若开了口还有他什么事?他既气又急,“父皇,安王他,他——”
“闭嘴!”建安帝一个眼刀子射过去,“朕问安王呢,没问你,你先一边站着去。”
文王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不情不愿地站在一边,紧盯着韩靖越,誓用目光把他杀死。
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韩靖越身上,他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脊背却挺得直直的,“既然诸位大人抬爱,那臣就却之不恭了。臣虽驽钝,却有碧血丹心,定不叫圣上失望,不辜负大人们的厚爱,不负天下黎民百姓。”
话说得铿锵有力,大臣们却目瞪口呆,就连暗中操纵的容首辅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不就三位大臣举荐他吗?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跟所有人都支持他似的,这不要脸是皇家专有的吗?
建安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微微颔首,“好!你有此上进心朕心甚慰。”
“圣上,臣有话说。”礼部尚书连忙站出来。他是文王妃的祖父,为了家族的利益,他自然希望文王能够成为太子,这样他的孙女就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操作得当的话,他家能富贵好几十年。
这诱惑不可谓
“爱卿有什么话要讲?”建安帝倒是给老臣子面子。
礼部尚书道:“臣不否认安王的出色,然太子之位关乎国家社稷,理当慎之又慎。安王不大。
的出身——”
“你什么意思?安王殿下的出身哪里有问题了?”他的话没说完就有人跳出来质问了,“安王殿下也是皇家血脉,这是连圣上都承认的,难不成你觉得圣上错了?”
礼部尚书敢说圣上错了吗?没见圣上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不善吗?
“你!本官何曾说圣上错了,你,你这是强词夺理。”礼部尚书大声指责。
“你说安王殿下的出身有问题,不就等于说圣上认错了------”儿子两个字虽没说出口,但那意思大家都明白。
文王一系的官员见礼部尚书吵不过,赶紧跳出来帮忙,你一言我一语,你支持,他又反对。一时间好好的朝会变成了菜市场,闹哄哄的。
建安帝眼中闪过不耐,“好了,都不要再吵了。”等所有人都静下来,他直接看向文王,“你刚才不服气?”
文王赶紧道:“儿臣不是不服气,而是觉得立太子是大事,不该如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