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礼哥,礼哥他!”
众人纷纷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精神矍铄,龙骧虎步的古稀老人健步如飞,刚到门口便一把抱住了哭的梨花带雨的沈淡蕊。
“爹,沈疏梅派沈信他们杀害了礼哥,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翻…翻天了,真是翻了天了!”
古稀老人的山羊胡子都要被怒气给吹掉了,接着双眼一瞪,磅礴的威压刮起一阵旋风,直接将地面的青砖全部掀起,继而扑向了沈疏梅以及沈修竹三人。
“住手!”
连呼两次住手,沈溪山实在是觉得脸上无光,他很清楚,这股威压并不致命,但如果击中的话很可能会被废了修为。
沈疏梅死了没事,可沈修竹似乎挺被那位小姑奶奶看中的,这可是家族未来中兴的希望,若他有什么闪失,自己可就成了沈家的千古罪人了。
沈溪山直接御风飞到了沈疏梅面前,撑开护体灵罩与那老者来了个硬碰硬,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间屋子差点被两名御风境修士的灵压给完全震塌。
青砖纷纷雨落,砸在地面成为碎屑,古稀老人怒声问道:
“沈溪山!你!你难道真要让我的女婿就这么无故死去?!”
“沈千里!有什么事我们稍后再谈!”
显然,这名为沈千里的老者也是沈家的高层,家主的语气和措辞明显是给足了对方颜面。
可乘龙快婿无故暴毙,纵使心中已然猜出部分真相,可若不让沈疏梅付出代价,他这做爷爷的又有何脸面去见即将回来的宝贝孙子呢?
“滚开,别以为我不知道,沈廉死后就是你一直安排沈信这帮小辈护着沈疏梅母子,我不管,今日你要不给我个交代,我定要将她们母子碎尸万段!”
须发皆张的沈千里怒火中烧,澎湃的灵压推开了周遭的桌椅板凳,同时也震飞了身后所有的门窗。
“够了!沈廉到底怎么死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非要我在这里给你翻出旧账吗?!”
沈溪山同样厉声斥责,二人灵压的对撞越来越激烈,偌大的厅堂眼看即将倒塌,有些坐不住的人早已趁乱溜了出去。
“你们有完没完!?”
突然,一声带着些许不耐与厌烦的清甜女声从上首传来,顿时又将所有人目光都给拉了回来。
直至此时沈千里方才注意到,原来大厅里居然还坐着一位自己从未见过的面具女修,不由怒喝道:
“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
深吸口气,齐双似乎受够了这场闹剧,接着猛然站起,高挑的身材傲视着在场所有人。
她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到了沈家两位高层面前,推了推脸上原属于青云的面具,用那独有的蔑视语气,淡声道:
“我就是杀了沈礼,还有你们沈家那些其他废物的凶手。”
嘶~
众皆哗然。
莫说是其他人,饶是沈千里这等修为御风的高手,都被齐双的狂妄激的是不怒反笑,连道了三声好,这才道:
“小丫头,既然你说是你杀了沈礼,那我倒是要看看,待会儿被我大卸八块的时候,你能不能也像现在这么有种!”
言罢,沈千里将怀中的女儿往自家丫鬟那里一丢,接着也不再去理会沈疏梅,彷如饿虎扑食般冲向了齐双。
他也不管什么以大欺小了,自己的女婿都死了,他说什么也要为孙子沈修林讨回一个公道!
砰!
又是一阵惊天巨响,双掌相接,沈千里自觉肺都要气炸了。
“沈溪山!你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族中死了那么多子弟,那可都是元化境的中流砥柱啊!你却还向着一个贱人凶手!”
“沈千里你听说我!她…她是…”
岿然不动的齐双不住冷笑,可她越是这样摇头冷哼,沈千里越是觉得自己被气得肝疼。
而沈家家主则死死缠住怒火攻心的沈千里,他也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如此狼狈过,正准备解释,不料齐双再度重重的冷哼一声,接着摆了摆手。
“松开。”
“这…”
“我让你松开!”
“是。”
堂堂沈城之主在这面具女子面前,居然就好像一只畏畏缩缩的老鼠,再也没有了往日一丝一毫的威严。
饶是沈千里脑子里已经成了浆糊,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对方好像来头不小。
“沈千里,你怎么骂你沈家人我管不着,不过我好像听到,你刚才骂我贱人是吧?”
甜美的声音与高傲的姿态,配上齐双逐渐外放的精纯魔气,让她整个人的气质瞬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魔气!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呵呵…”
不屑的笑了笑,高挑的齐双轻移莲步,优雅至极的来到了沈千里跟前。
接着她慢慢挪开了脸上的面具,犹抱琵琶半遮面似得只露出了半张美到窒息的脸颊,就这么居高临下的轻声问道:
“认出我是谁了吗?”
“你!你是!”
“嘘…”
沈千里瞪大了眼睛,表情先是不可置信,接着脸色大变,原本因愤怒而翻涌的气血好似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凉水下去,瞬间惨白。
而魔女齐双只是简单的将青葱玉指放在面具之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沈千里就好像突然变成了只被卡住了脖子的母鸡,咯咯咯半天也蹦不出一个字来。
紧接着让在场众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一目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