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雅与一众皇子皆站于前。索契尔在上欲宣读遗诏。
此时有一人道:“三皇子还未到!”
这人是三皇子一党,名为西唯。
见他说话后,于三皇子结党者,有小半数站出附和:“对啊,今日守军营有贼人侵扰,许是路上耽搁。臣请命派出禁军营救。”
禁军指挥使米杰跪在殿上不发一语。
西唯道:“指挥使何故不发一语?”
米杰道:“禁军只听命于陛下。”
“可现在陛下驾崩,皇储未至,不该是先将皇储救回,再于殿前共听宣读吗?”西唯据理力争。
此时克雅出声道:“皇储?怕是西唯大人年纪不大,记性却差了,我父皇并未立储君。三哥还是三皇子,不是太子。”
西唯暴怒道:“大堂之上岂有女人议政的道理?公主殿下怕是逾矩了!”
克雅这段时间的准备也没有白做,顿时激起支持克雅一边的大臣与西唯争论。
声音吵得越来越大,整个大殿乌烟瘴气。
米杰抽出腰间宝剑,指向了吵得最凶的西唯。
刹时安静了。
西唯被剑抵住喉咙,吓得有些发抖,却还在说话:“指挥使……这……这是要血洒大殿趁机夺权吗?”
米杰面无表情:“杀你一人能夺什么权?只是在警告你勿再大放厥词!”
米杰收剑后道:“我禁军唯一的主子便是国王陛下。请索契尔大人宣读遗诏,若遗诏中的名字是三皇子,臣即刻带兵勤王!”
他话说完,索契尔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随后众人跪拜。
这份遗诏是丹煦与克雅早就准备好了的,再加上她早已取得了朝中半数以上大臣的支持。皇城中只有两支军队,一支是三皇子把持的守军营,再便是国王亲率的禁军。
守军营现在乱作一团,而禁军的指挥使米杰,是最为死板忠诚之人,密诏上的名字是谁,他就忠与谁。
到最后,三皇子一党不过沦为了大殿上的跳梁小丑。
唯西神情涣散,呓语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大吼起来:“定是有人假冒遗诏!”
他怒视着索契尔:“老匹夫!你辜负了陛下对你的信任!你勾结克雅,篡改密诏!你该死!你该死啊!”
除了他,其余人等,皆跪着,不敢再起了,之前帮着三皇子说过话的人,吓得全身冷汗。
唯西站起,走向素来与他走的近的大臣们:“你们怎么了?一个个的,哑巴了?”
“我大好河山,怎轮的上一个女人来指点坐镇?她……她这是欺世盗名啊!”
他一个个摇着那些大臣,得不到回应后,还恨铁不成钢地踢上两脚。
克雅站起,看着她。
他便指着克雅的鼻子大骂道:“恶女毒妇啊!”
克雅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摇了摇头:“来人,西唯大人身体不适,请他去偏殿休息。”
西唯最终是被米杰手下的禁军“请”下了大殿,而那边小阿福的动作非常的快,克雅才登上王座,祭司们就呈上了金色龙瓶里的骨灰,朝堂之上哭成了一片,内官之首边哭着边安排众人前去皇城城墙上最高的角楼,一同见证下,克雅将老国王的骨灰,撒向了漠西壑的土地上。
风一吹,他的一生如翻书过页,已成过往。
丹煦在朱雀宫中等到了天黑,飞廉才回来,他身后还跟着丞旗和小阿福。
小阿福年纪小,见了丹煦,还笑着吐了吐舌头。
丹煦笑道:“大哥怎么将这两个泼皮也带回来了?”
飞廉道:“时候不早了,带着你们家大人回去吧。”
丹煦眨眨眼睛,意犹未尽的样子:“大哥不留我吃完饭?”
飞廉只道:“半年时间已经过半,救治所的事情,可以慢慢托人交接了,你回去吧。”
三人回去后,关上了门,丹煦询问道:“公主殿下那边怎么样?”
小阿福道:“一切顺利,大人可以改口叫女王陛下了。”
“将事情经过详细与我说明。”
小阿福与丞旗将今日所有见闻所为,全数复述了一遍与丹煦听。
丹煦细思片刻道:“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们俩的工作结束了,丹煦的还未。
她换上夜行衣,找到了克雅。
克雅寝宫内也为丹煦留着窗户。
“大人来的早。”克雅道。
丹煦蒙面未摘:“三皇子那边,你打算如何处置?”
克雅摘下了头上的王冠,道:“带我去看看他吧。”
“现在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如此行事太过张扬。要杀、要放,你一句话就可以了。”丹煦讨厌拖泥带水。
克雅笑了笑:“好,那便麻烦大人,等五日后,将他放了吧。”
丹煦明白克雅的心思,她现在已是大权在握,这五日足够她找借口杀光三皇子所有的亲信,等三皇子回来后,早已无力回天。
“行事勿要太过火。”丹煦交代道:“不然我可随时收回那些我借你的暗卫。”
这些暗卫共有二十人,全是顶尖好手,是魅影偷偷培养的,只听命于魅影。魅影为表忠心,将联络、命令这些人的方式告诉了丹煦。
克雅对丹煦福了福身:“大人是在责怪我今日行事太过莽撞了吗?为了掩饰我父王身上的伤口,匆匆烧掉了,难免引人猜忌对吧。”
“你清楚就好。有药不用,非要留下马脚。”丹煦责备道。
克雅的语气非常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