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煦又道:“修者的约定,必须要在小拇指上聚一丝真气才作数。”
李笙听话地聚了一点真气在小拇指尖,丹煦快速将自己的传送符拿出,碰上了李笙聚了真气的小拇指。
李笙就当着苍术的面,金光一闪,消失了。
他再睁眼,成了第一个从大阵中走出的胜利者。
长蓬帮主做梦都没想到,自家儿子竟然列了十强,激动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李笙一脸懵懂,看着自己的小拇指:怎……怎么回事儿啊?
接着便是一阵阵的贺喜声,再来则又人问起内中情况。
李笙是个老实的,但也知道能说和不能说,以及这事儿该不该他说。
他知道丹煦的意思,是不想让他再多涉险。
李笙隐去了喻锦安的事,只说里面是有黑衣无脸人,可能是参赛者,也看见了黑衣无脸人的人头,确认是死了的,但不能确定是修士还是歹人。
他的话说完后,众人都看着喻寻竹。
结果喻寻竹正单手撑在桌子上,打瞌睡。
“喻城主,内中确实有伤亡,还有不明身份之人在内!”
喻寻竹不急不慢:“化境结界为淮秋、道宗、肃都三家共设,赛前已经几番确认过,里面没人。黑衣无脸人的事,比赛结束后,自然能见分晓。”
在坐有的门派,已经开始不安。
喻寻竹看似昏昏欲睡,实则纵观全局。
而在化境中,苍术没想到丹煦来了这出:“这符还能这么用?你把符用了,那你自己怎么办?”
“等比赛结束,自然能出去。这里面危险,李兄凑齐了金币,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她这话是真,还有便是李笙进前十,对丹煦也是有好处的,十强对决时,面对一个自己能对付的人,总比面对一个不知深浅的人要好得多。
“万一你死在里面呢?”
丹煦笑了笑:“生死有命,况且不是还有苍术道长保护我吗?”
苍术道:“不敢当,万一你用刚刚那招,把我也送出去呢?”
“不会的。”丹煦摇头道:“这招数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奏效了,且不论我只有一张传送符,再有就是这真气再强一些,符纸会直接烧掉,就没有传送的功效了。”
所以两者对阵,不能行此法。
“你将李笙送走了,下一步你要干嘛?”苍术问。
此时的太阳斜挂在天上,四周明显凉了下来。
“马上就要入夜了。入夜之后,会更加危险。”丹煦道:“我一路上,一直在想,如果我是阴谋者,我会如何做。”
苍术知道自己看轻了丹煦,眼前人绝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你会如何做?”
丹煦道:“我不会让知道我阴谋之人,活着从化境出去。你、喻锦安、青云子、安洵、商貉还有司乾,所有人,知道黑衣无脸人非是傀儡,而是多家联合的阴谋之人,在天亮前,全部肃清,死无对证。”
“阴谋者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苍术道:“所以你把李笙送出去,告诉外边里面的事儿?”
“他不会说的,正如道长你之前所说,一切都只是猜想,没头没尾,他说不清楚。即说不清,还不如不说。”丹煦道:“但他也不会一点儿不说,我想李兄会告诉外面的城主、帮主、掌门、教主们,里面有黑衣阴谋者,正在逼杀参赛的修士,但他未见到别家修士的尸体,只见到了黑衣阴谋者的尸体。至于阴谋者的本事嘛,小喻道长之前不也说了,有两人修为在你我众人之上。”
“那你留下不是等死吗?还是我小瞧了你?”苍术觉得这样的丹煦,十分恐怖,只观一角,便可猜透全局。
丹煦笑道:“在你我众人之上,未必在喻锦安之上,他既有胆量留下,还说出了‘希望你们中,有人可以追上我’这种挑衅之语,就证明他有把握能赢,他这话对咱们说,意在激起胜负之心,而对黑衣阴谋者说,意在恫吓对方。与其说是小瞧了我,不如说是咱们都小瞧了,你们这位喻师兄。哦……还有,苍术道长,请问头奖的天元金丹,是个什么宝贝?能让喻城主,这么简单就诈出了这些个不安分的阴谋者。”
“你执意留下,是不是因为那些个不安分的阴谋者中,有你们天圣教的一份儿呢?”苍术抖出了真话。
丹煦摇头道:“我一直生活在西域,前两个月才刚刚去到枫叶原,与商貉、司乾住在城郊的小院子里,连扶桑宫的一块砖都捞不到。我执意留下,是因为我想在教中出人头地,住进扶桑宫。”
丹煦的话让苍术挑不出错。
丹煦又道:“我对法阵符咒不在行,但看道长你却精于此道。敢问者化境乾坤中,是否也有法阵?”
“当然有,或者说整个化境都是由大阵控制。”苍术道:“但这么大的化境,大阵也非常大,需要真气维持,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动的。你问这些做什么?”
“你没来之前,喻锦安为了吓走其他的修士,曾说‘快走,在不走,传送符也走不了了。’”丹煦思索道:“你说,有可能吗?”
苍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不可能,其余操作不论,打开或是关闭化境,只有创境者才能做到,此境是喻城主所创。”
“不是完全关闭,只是关闭一日半日而已,是不是简单很多?”丹煦道:“此回参赛的,都是各家年轻一辈的翘楚,未来十数年,能搅动中原武林风云之人。特别是,最后剩下的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