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煦替他顺着背:“还好吗?”
商貉摇摇头:“无妨。”
丹煦心中有些怪他硬撑,但未说出口。
司乾也从看台上跳出来,要来扶人。
商貉看他,摆手道:“不用扶,我又不是死了。”
“能走吗?”司乾道。
“要不我飞两圈给你看看?”
他话说的轻巧,却还是配合地让司乾搀着,又对丹煦道:“待会儿上场时别太逞强。”
丹煦这才道:“说给你自己听吧。”
商貉轻轻叹息道:“可怜啊,被打了还要挨骂。”
他说这话时,撇了眼看台上的伏玉鸾,她将手上的帕子绕得紧紧地,想要装做不在意,不去看,却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此时,沈臻也跑了过来:“商貉兄弟!你……你还好吧?”
商貉对他笑道:“你最后关头收了真气,这伤是我行招时强行运气导致的,不关你的事,我输的服气。”
沈臻还是不住地鞠着躬道歉:“真是对不起,对不起。”
大赛有备着医者处理紧急伤患,商貉拒绝了医治,与司乾一道走去看台上观赛了。
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是正走上擂台的李笙,他稍有些垂头丧气,喻锦安则是老样子,脸上挂着笑,手上拎着廉价的铁剑。
两人走上了台,互相作揖后,对战正式开始。
与之前几场的气氛不同,两人对招的速度很慢。
若说之前队伍是剑拔弩张,不死不休。
这两人就好像是在放慢了动作演戏。
你推我一下,我碰你一下,人说点到为止,此二人连点都未到就止了。
喻锦安的动作随意,弯手曲脚,还没有他舞剑时认真。
双剑相接时,李笙皱着眉头小声道:“小道长,你认真点啊!”
看台上的喻寻竹也跟着皱眉,心道:小崽子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友谊赛也不是这么打的呀。
喻锦安还是不为所动,两人你来我往,闹得绝大多数观众,都去茅房门口排队了。
此二人应是这场大赛中,唯一的尿点。
果然,茅房回来,他俩还在互相推搡,练习软绵太极。
太阳晒在身,喻锦安愣是连滴汗都没出。
丹煦则趁此机会,暗暗观察着青云子。
他静静地看着台上二人,表情平常。
今日闻楚没来,或许是有意躲着丹煦。
丹煦心中琢磨着:不知他的耳朵好了没有,还能不能听得见?
她故意咳嗽了两声,青云子仍旧看着前面。
丹煦走至他身旁,拍了拍他。
青云子转头看向她。
丹煦对他点头示意行礼,她无意冒犯只是不想胜之不武。
随后,丹煦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青云子道:“无妨。”
丹煦又问:“道长的琴叫什么?”
她说话时,特地半含半吐,口唇活动幅度甚小。
果不其然,青云子轻蹙了眉头,没有予以回应。
丹煦笑了笑,从腰带中取出了两枚耳塞。这是她自己做的,是特地为了对战青云子时准备的,或许是她的直觉,总觉得万一会抽到二人对战。
这耳塞内中为软胶,外包柔棉,量耳定制,再配合上影响听觉的蛊虫,戴上后什么都听不见。
她当着青云子的面,将耳塞置入耳中,随后轻笑道:“我俩若是不斗琴,就无趣了。”
青云子明白了丹煦的意思,只道:“你无需如此,这样一来你我二人都听不见声音,琴已无用。”
丹煦笑意更浓,她背手拍了拍背上的琴袋,道:“我会用琴,你随意。”
随后她不再理会其他,专心观战。
青云子有些想不通,听不见了还如何弹琴,但他没有思虑太多,毕竟一会儿打了就知道了。
擂台上那两人的磨洋工,一次次触碰着观战台上观众的底线,他们真金白银买的高价票,可不是为了看这个。
有一高大壮汉,将手中的香蕉皮扔上了擂台,暴跳如雷道:“什么玩意儿!滚下去!滚下去!”
看台上有小部分人开始附和,不过多时,就从看台上传来阵阵谩骂。
喻寻竹侧身与普元真人商议。
“师尊?”
普元真人一点都不恼,看喻锦安的眼神仍旧充满了慈爱,他捻须笑道:“贫道记得,昨日见安洵时他手上拿着沙漏。”
喻寻竹立马吩咐左右:“将安洵小道长请来。”
那沙漏还在安洵的降魔袋中,一正一倒正好为一炷香的时间。
这沙漏通体为琉璃所制,瓶身边用琉璃做了个不穿衣服的胖娃娃,这娃娃背上生对翅,头上有金圈,手上拿着小弓箭,箭头上装饰着一颗琉璃心,瓶身内的沙子,为银色,如银河齐聚。
普元真人接过沙漏,上下左右看了看:“嗯,新奇啊。”
“回禀真人,这是喻师兄送我的。”安洵话语中带着些自豪:“他说,这长翅膀的胖娃娃名字叫……叫爱神丘比特。”
普元真人将沙漏还给了安洵,并吩咐道:“拿去放在擂台前的空地上,正倒一轮后,仍无人胜出,两人一起出局。”
安洵照做下去,在场地上大声宣布后,将他的爱神丘比特放在了沙地上。
众人都去看那沙漏,本意是看沙,仔细一看都被逗乐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
“淮秋特产?”
丹煦也差点没笑出声。
一旁的青云子,仍旧波澜不惊。
时间随沙流逝,喻锦安还是那副样子,李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