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煦看他一副执着的样子,只好道:“这是槐筠用来控制天圣教众的方法名叫异蛊,如果没有他给的解药,发作时就会很疼。”
“然后呢?”喻锦安追问。
“没有然后了啊,就是疼没别的了。”丹煦说一半藏一半。
喻锦安毫不客气:“那为什么司乾说你时日无多?”
丹煦叹气,说你傻,你倒是记得清楚:“他说什么你就信?”
“告诉我,我要知道!我想帮你!”
没用的,这三个字丹煦没说出口,她低头道:“如果长时间没有药,会死。”
“那你还剩多长时间?”
丹煦抬头看他,随后笑着拿了个茶叶蛋,敲碎剥着:“不一定,也许三个月,也许半年吧。”
鸡蛋剥开她也不吃,反倒是送到了喻锦安嘴边:“吃吧。”
喻锦安顺着丹煦的手咬了口鸡蛋,细嚼了咽下后才道:“别想用一个鸡蛋就堵住我的嘴,老实交代。”
她学起了吴主事的殷勤样:“大人,小的都交代了,大人还要问什么?”
他表情严肃,盯着丹煦的眸中有些泛光:“时日无多是半年吗?是三个月吗?”
如果我的坦诚会让你痛苦,那我宁愿骗你,丹煦脸上是挂着笑的,可心却苦涩难当:“半个月。”
半个月,喻锦安抓住了丹煦的手,拇指轻抚着她的手背:“别怕,半个月够了。”
“你有打算?”她问。
喻锦安点头:“我家母亲精通医术,是当世药王单传弟子,我昨晚已经传讯给她,她大约三日便能赶到长蓬,她医术精湛,即使无法立即治愈,找些延命止疼的法子还是有的,到时我再带你去找药王,她定有办法的。”
看着面前的他如此信誓旦旦,丹煦配合地笑了笑:“恩,好……好,都听你的。”
“那等吃完早饭,咱们就出发去长蓬,等我娘来。”喻锦安道。
丹煦点点头:“我想先回去看看阿纯和阿念,跟她们道别。”
“也不是不行,可来回奔波我担心你吃不消。”喻锦安道。
“没事的,蛊毒不发作时对我没有任何影响。”丹煦道:“我上马车前,阿纯还拉着我的手哭呢,我回去跟她报备一声,以免她担心我,还有家里的鱼还没吃完,我有点想喝鱼汤。”
喻锦安考虑了一会儿,点头答应道:“这样吧,咱们回去就别乱跑了,我再通知我娘,来村子里。”
丹煦想着反正自己也等不到了,等自己死后,让小道士的娘亲接他回去,也无不可,便点头道:“好。”
两人吃过了早饭,便上了吴主事给准备的马车,喻锦安走前还给那姓吴的使了个眼色:“好好做人!”
吴主事苦啊,一边是岑仙姑一边是喻锦安,那边都惹不起,只能点头哈腰送瘟神:“是!是!是!大侠慢走!女侠慢走!”
见马车行远之后,才敢直起腰杆,在手下面前脸算是丢尽了,好在他是小人,对于小人来说颜面远没有性命和利益重要,此时他已经恢复了那副尖酸刻薄模样,斜眼撇了身边下属:“去,给我查清楚,这小子什么来历!”
回程的马车上,喻锦安问起了商貉与司乾的事情。
“如果你被他们抓回去,会受罚吗?”在喻锦安的认知里,天圣教绝对不会收留内力全失的丹煦,她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可能吧。”丹煦也在想这件事,但以她对槐筠的了解,他未必会杀自己:“你之前所说关于司乾的事,能再跟我仔细说说吗?”
丹煦怕遗漏什么细节,喻锦安又重复了一遍,丹煦仔细听着:“天圣布教时经常表演些所谓的‘神迹’,有些连我都看不穿,还有别的特殊的吗?”
“有,蛇女和黑衣杀手。”喻锦安道。
丹煦一听,便猜出他说的是飞廉和夏童。
他又道:“我怀疑天圣教中有众多妖物,所谓的神迹,或许就是一些不为人知的妖法。”
丹煦试探道:“你怎知是蛇女?黑衣杀手是谁?”
小道士也机敏,笑道:“你在试探我?这些不应该是我等你告诉我的吗?”
丹煦有些心虚:“天圣教众数以万计,并不是每个人我都认识。”
“那蛇女与黑衣杀手,你肯定认识的。”喻锦安道:“岑诗云告诉我,你威胁她,如果她做出对你不利之事,槐筠不会放过她,所以我当日才生气质问你。再者,那黑衣杀手武功超绝,绝对不是无名之辈。这说明你们二人皆为教中高层。再者那蛇女嘛,当日如果不是黑衣杀手保护她,那妖精早被我杀了。你们三人会不认识?”
丹煦没想到,飞廉夏童二人跟小道士还有这段恩怨,只好说一半藏一半道:“是认识的,但交集不深。蛇女名叫夏童,黑衣杀手,若我猜的没错,应该是飞廉。”
“飞廉?”
“他算是我的首领,是天圣教中所有杀手的头儿。”丹煦道:“你有跟他交手过?”
喻锦安打探道:“恩,他很强。关于飞廉,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你想知道?”丹煦以为他只是对强大的武者感到好奇而已。
喻锦安点头:“我怀疑他与一桩灭门案有关。”
灭门案!丹煦心头一滞却不由自主地为飞廉辩解道:“天圣杀手们听命办事,只是执行任务的刀。”
“其他的我也管不着,可这事发生在中原。”喻锦安道:“八年前,中原有一名流之家,姓颜,一夜之间被屠满门,两百一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