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长发挽成了优雅的发髻,只留鬓边几缕碎发,尊严之余,却又为她添上了几分俏皮的感觉。虽然这两者之间冲突极大,但在她的身上,却能够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了过来面向他。他将盒子里的王冠取出,带着一种肃穆感,亲手为她戴上。
血色的双眸凝视着她精致美艳的面容,微凉的指尖滑过了她的脸颊,他在她的额上印下了一个虔诚的吻,眸底盛满了深情“好好享受这个属于您的夜晚吧,我的女王。”
“当然。”舒白弯唇笑着说道。
——
对于血族来说,万圣节便是独属于他们的节日。
他们会在这一天的夜晚,尽情地去享受、尽情地去狂欢。
即便这个宴会确实是他们的女王为他们准备的,但在这个独特的夜晚,他们可以不用去特意遵守往日里的君臣礼仪。
年轻的女王让她的臣子们尽情地去享受这个夜晚,可以不用顾及她——因为这个女王确实不太擅长交际上的事情,只要应付一小部分的话还好说,要是每一个宾客都轮番着过来和她打招呼的话,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场灾难。
格利特夫人也来了,她向她走了过来,并且热情地和她拥抱了。
“亲爱的凯瑟琳,今晚的你比以往的每一个你都让人惊艳!”格利特夫人毫不吝啬于对她的赞美。
“如我所愿,您又更漂亮了。”舒白笑道。
正说话间,德古拉公爵也带着他的爱妻芙拉夫人过来了。
自从上次一别后,芙拉夫人便很是期待着和凯瑟琳的下一次见面。
她踩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她走了过来,并拥抱了她。
“我很想念你,还有你的钢琴声,亲爱的凯瑟琳。”芙拉夫人说道。
“我很开心能听见您这么说,亲爱的芙拉夫人。”舒白笑着回应道。
格利特在上次的宴会上,因为忙着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没有到场,因此也错过了那一场音乐盛会。那次之后,她也只是听着周围的朋友在描述,那一晚是有多么的难忘,听多了,她不由也觉得心痒得慌,想要一饱耳福。
“亲爱的凯瑟琳,在这个值得庆祝的晚上,能否邀请你再为我们弹一次《忏魂》呢?”格利特夫人问道。
“当然了。”舒白并没有拒绝,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她在格利特夫人和芙拉夫人还有其余的几位同样爱好音乐的贵妇的簇拥下,来到了钢琴前坐下。在她的琴声中,宴会上的气氛又一次地高涨了。
等到这场盛宴进行的差不多了,舒白这才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算是偷个懒。
要亲自主持这一场盛会,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她揉了揉脸颊,放松了一下脸部的肌肉。光只是职业假笑,就险些没让她的脸笑僵了。
不过奇怪的是,从刚才到现在,都没看见佐伊。
是因为要处理一些事情,所以忙的没时间过来了吗?
想想也有这个可能,因为要经营这一场盛会,实在是太麻烦了。光是送餐和招待的事情,就能压成一堆。
这时,格利特夫人走了过来。
她盈盈朝着她笑了笑,然后在她面前坐下“那些绅士也太不懂事了,竟然让我们美丽的女王一个人坐在这里。”
舒白笑的有些随意“是我让他们不需要顾及的,而且,我也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格利特夫人为她倒了一杯酒“那便让我们为了这片刻的宁静而干杯吧。”
舒白执起了装着红酒的高脚杯,与她碰了下杯子,便微仰头饮了下去。
格利特夫人微笑着看着她。
舒白渐渐觉得不对劲了。
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将她所看见的东西抓住,并且尽数扭曲了。
她死死地抿着唇,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和善优雅的年轻夫人。
“格利特,你胆子太大了。”
在意识彻底消散之前,她这么说道。
事发突然,而且也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没想到过,格利特夫人竟然会对她下手?
而且还是选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机。
见她倒下了,格利特夫人这才敛下了笑容。
她的胆子当然大了,不过这也得是在有人给她撑腰的前提下。
而给她撑腰的,即是她身后的这些来宾们。
伴随着一声午夜钟声响起,原先那些沉浸在狂欢中的血族们全都安静了下来。
新的一年到了,这个王室,也该需要有一位全新的继承人了。
德古拉公爵从中走了出来,对着格利特夫人说道“格利特,你做得很好。”
格利特夫人站了起来,对着他微笑道“这是我应该的。”
只要凯瑟琳从这片土地上消失,她亲爱的威尔森德古拉就可以回来了。
任谁都知道,这位年轻的血族女王,和她亲爱的威尔森之间有着怎样的仇恨。因此在她登上王位后,首当其冲的,便是对她的父亲实行报复。
她的威尔森,已经被迫在外流浪了二十年,如今,是时候回到她的身边了。
德古拉公爵并不去多看这倒在一边的年轻女王,而是带着众血族,来到了城堡外。
在长长的红地毯上,他们整齐地站成了两列,对着站在城堡最高处的那个背对着他们的身影,恭敬地弯下了身子“欢迎回归,殿下……不,应该是,王。”
那道身影缓缓地转过了身来,血红色的月光下,那一头纯净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