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见皇上明明不喜欢这句祝词,却还是给了顾珏赏赐,看来这些场面话不说还真是不行。
她坐在席上,很是努力地想着有什么能祝贺人的话,想来过去这么多年,云梦泽过年时也没这么大操大办,晚辈们很清楚她是什么样人,所以她奉承话基本没说过,直接包个压岁就回去睡大觉了。
叶轻都没想出个对策,就被顾宪点到了名字,“叶轻舟,朕赏你参加年宴,是赐福于你,你也不说两句?”
“赐福!”叶轻闻言,忽而想起了什么,闻言站起身,面向皇上一鞠,朗声道:“多谢皇上恩赐,微臣无以为报,仅一颗赤子之心报效国家。”
顾宪噤声,紧抿着唇许久,方才说道:“朕让你起来不是要你表忠心,大过年的说这些做什么?”
叶轻闻言意会,方才她总算想起了几句好听的话,这下终于能派上用场了,于是说道:“皇上,微臣祝您,诸恶避让,岁岁平安,众善奉行,年年康宁,道祖赐福,天随人愿,福生无量天尊!”
这些话她隐约听到云玄云联那几个小子学过,他们年初是要下山赐福的,所以总要练几句话搪塞人。
不过她这个常年留守云梦泽之人,除了睡看完书再睡,也没别的追求了。
经由叶轻舟这段时间的表现,顾宪对他的要求已经逐渐降低,在顾宪眼中,叶轻舟就是一个不善交际、不看场面,却又踏实做事,为人正直之人,有利有弊。
大抵就败在此人入朝便在张宁手下带着,若是为人再圆滑一些,定是一个可塑之才。
顾宪一直在考虑发展叶轻舟,但却又总是琢磨不透此人,如此想来,还是再考察一段时日。
“叶爱卿此言甚得朕心,好一个道祖赐福,倒是与皇后今日所为相合,皇后,你说是吧!”顾宪说着,看向了身边的东方晓。
东方晓突然命御膳房准备素斋,没有知会他这个皇上,若不是看在是东方晓自己出资,此事他定要好好与她议论一番,
东方晓闻言,面色不改道:“皇上,去年国内收成不错,少不了有神灵庇佑,本宫此举也是代表我们二人在感谢上苍。”
她可不想顾宪做事没头脑,为了少让他酸里酸气,她特意嘱咐送素斋的卫军表明,这顿素斋是她与皇上一同的心意。
就算顾宪会生气她自作主张,也会看在她为他挣了一个好名声而忍气吞声。
他们夫妻二人虽然相看两相厌,但到底也是共处了十几年,可谓是这世上最了解彼此之人了。
顾宪听闻,面色果然缓和了不少,本还僵持的气氛,立即被他的笑声打破,“皇后果然是体恤民情,为民造福!”
说着,他冲着身边的德胜公公喊道:“德胜,将朕前些时日得来的金玉珊瑚赏给皇后!”
东方晓微微一笑,眼中确实毫无波澜,不为所动,对于皇上的恩赐也只是淡漠地回了声感谢。
但她随后看向殿下还站着的叶轻舟,目光中倒是带上了几分兴趣,说道:“皇上,叶大人您还没赏呢!”
顾宪这才想起自己方才把叶轻舟晾在了一边,不过想到叶轻舟似乎与王玉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犹豫着赏了一点:“就赏叶爱卿白银千两吧!”
叶轻闻言眉头一挑,皇上还真是慷慨,赏别人都是阔绰,到她这就是白银了。
不过一千两白银,也够她用上好久了。
“谢皇上赏赐!”叶轻高声呼道。
叶轻舟的大起大落皆被诸位大臣看在眼里,皇上似乎对叶轻舟有了些疏离,但却有没有怪罪叶轻舟怠慢之罪,依旧赏赐了他,看来他们还得继续观望。
叶轻明明是当事人,但想的却没有他们这么多,皇上一看就是在怀疑她和顾珏的关系,所以才会冷落她。
只要知道皇上是嘱意她的,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想着,叶轻将今日放在了一会怎么面对各个官员上,她作为后生,的确应当给这些朝廷命官祝贺,但她要怎么做,才能显得不生硬,又有诚意,还能节省?
这一个个问题,导致叶轻在接下来的宴席都低着头深思。
宴会上歌舞一个接着一个,她都不曾抬头,无意间又引得不少姑娘家的赞赏。
“想到了!”叶轻低声惊呼,立马偷偷起身寻了一个小太监,使了一锭金子,请他买一叠红包来,随后回到自己位置上从小腰包中取出一叠符纸和朱砂笔。
坐在叶轻不远处的官员便见他突然开始奋笔疾书,面露疑惑,他们都知道叶轻舟勤奋,但也没有勤奋到这种程度吧!
小太监拿人手短,很快就送来了一叠红皮壳子,站在叶大人身边看着他将一张张符文塞进红包中,很是不解。
大过年的,哪有人这么送红包的?
看着自己亲手包的一叠红包,叶轻满脸的成就感,想到等会大臣们的表情,不由得偷笑。
官员进宫也是要守岁的,众人陪着皇上皇后一直等到亥时一过,纷纷向皇上皇后祝贺。
得了皇上皇后的欢喜,大臣们便能讨到赏赐,叶轻和顾珏方才已经说过奉承话,便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看着大臣们排队祝贺。
顾宪听着底下所有人的祝贺话,心情甚是喜悦,但听多了,又觉得无趣了起来。
五皇子顾璟看着兄弟姐妹都上去说话了,咽了口口水,总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唯唯诺诺地走到了殿中,对着高座上的皇上说道:“儿……儿臣祝父皇……祝父皇……身体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