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苏家的商会就是京城西坊那样的。”叶轻对山下事务并不是很熟悉,她很清楚自己对于很多事物认识有些片面。
但苏家商会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当年苏老太爷在朝中势力也快有我今日的一半了,可是老爷子左右逢源,人情世故做的极好,就是后来入狱,也有一批官员冒着杀头的罪名替他求情。苏家懂事故,又经历过劫难,只要给点机会便会往上爬,他们是你今后不错的助力。”顾珏的眼中难得出现几分欣赏之意。
叶轻倒是听到了少闻的字眼,反问道:“不是你的?”
苏家非顾珏手下,他突然出手帮忙,要说没理由,她还是不信的。
叶轻心里的小九九顾珏很是清楚,笑道:“我何须助力,自然是要给小道长的,连我都是小道长的。”
小道长一句话,他手中所有权利拱手相让都没有关系。毕竟他在京中多年,有些东西并非明面上能够交易转让的,但小道长不同,她下山的时间不长,对于朝廷了解不深,他倒是不怕小道长被大臣们糊弄,真正会威胁到小道长的,正是多年来一直桎梏他的皇上。
天子一怒,流血千里。纵使他手中势力累积多年,也有担心皇上发怒的时候。
所以小道长身后要是有一座靠山,也好在乱时有所庇佑。
叶轻手中微微攥紧,为了这样自己发红的耳根,轻咳了一声扭开了头看向旁边的景色,虽然这些扭扭捏捏的话她不爱说,但对象是顾珏的话,好像也没那么难以说出口,“既然我选择和你走上同一条路,就不会轻易离开,我们是彼此的助力。”
他们是合作关系,更是夫妻,虽然有名无实,但有同心同意,便已经足够。
顾珏低头看着面前的小道长从前他绝不敢想自己会全然信任一个人,现在他是信的,深信不疑。
——
林十七以为李决明口中的军师,就是指点将士冲锋陷阵,协助将军指定战术,谁成想,堂堂疾风营的军师的职务,只是在城中巡视。
李决明听到他的嘀咕,很是不客气地为他揭露这个事实,“你就是个半道子入营的,真让你指挥军营,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林十七瘪了瘪嘴,也只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用边防军巡城,这样真的好吗?
“疾风营不是边防军吗?怎么开始巡城了?”虽然不喜欢被家里摆布,但他也是真心喜欢诗中描述金戈铁马的壮阔沙场。
拿精悍的疾风营做守城护卫,皇上真不觉得暴殄天物吗?
提到这件事,李决明虽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他是军人,当以上级命令为首,“边关战事以平,自然是要归朝的,哪有天天打仗的道理。”
去年国库赤字,他们边塞过的那叫一个苦闷,趁此机会回来歇上一段时日。
林十七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嘀咕道:“巡城哪有什么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怎么总觉得自己是被坑了?
李决明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林询已经打心眼里不认可这个职位,自然是什么都做不了。
他倒是觉得现在这般也不错,相比无荒无人烟的大漠,这里才是真正有人情味儿的地方。他们现在干的的确是巡城,但也可以照顾百姓,还可以看看京城官员如何治理。只要有心做事,什么事都能做出乐趣。
不过这个林询,眼光放的有些高了。虽不清楚他的出身,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应当是哪家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少爷了。
林十七加入了几天军营,就跟着李决明巡了几天的城。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后来怠惰。
一日早晨,李决明照常出门巡城,却见本该跟着的林询不见了,好奇问道:“军师人呢?”
士兵们本就不看好这个刚来的军师,现在将军好心好意带他熟悉京城,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懈怠,提起他就来气,“今日一大早出门去了,去的好像是护国寺的方向。”
士兵大胆猜测:“该不会是心灰意冷,想要剃度出家了吧!”
李决明冷眼看了他一眼,“他再废物,也是本将军带来的军师,容不得你放肆。”
士兵一听,心中很是不服,但对于将军的话又不敢不听,只能低头认错。
“下去领十杖军棍。”李决明皱眉冷声道。
士兵面容都耷拉了下来,但还是领了罚,“是!”
李决明坐在马上,看向护国寺方向,心中还是有些期待那个书生能看清楚现实。很多时候,并非是事实不公,自己不努力也有很大一部分。
有时间抱怨的人,往往就是还未尽全力的人。
“将军,我们还等吗?”副将小心翼翼地询问,他可不想触将军的霉头。
李决明沉声应道:“不等了。”林询回来与否,影响不到他,更影响不到疾风营。
说罢,巡城队伍出营,围绕京城巡视了起来。
林十七出了军营,直奔向护国寺。反正现在科考也结束了,他认识无患这件事也不用瞒着了。
护国寺的人一听是无患大师的朋友,便放人让林十七进去。
但林十七找到无患后,他却像是压根就没看到林十七一般,一直不搭理人。
无患闭着眼坐在蒲团上,一顿一顿地敲击着木鱼,嘴里念着经文,就是不回应林十七絮絮叨叨的抱怨。
虽然玄清书信告诉他十七不会有危险,但十七到底是抛弃他直接和一个陌生人走了,怎么想都觉得生气。
无患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