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李白《行路难?三首》
.
突然听到这飞向空中的神秘事物,传来了尖锐、刺耳的鸣啸声,让铁游侠的心头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
他预感到将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至于是什么,他不清楚,但这明显是在传递战场信号。
铁游侠更加加快了飞纵的速度,合身扑向已经密密麻麻地包围了诸葛浪的人潮。
以铁游侠和诸葛浪的武功,在这群对他们来说弱鸡一样的人群里,拼杀对方,简直如割韭菜一样容易。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因为是近身缠战,弓箭手自然是发挥不了作用的,但那些手握兵器的官军和黑莲教的教众,水泄不通地围堵起来,自然是刀林剑阵,让已经身受重伤的诸葛浪必须应对八方袭杀。
被困在人群中的诸葛浪看似苦不堪言,但却未见他表情上有一丝一毫的痛苦。
诸葛浪神情宁定,目光清澈,完全不似刚才宋小江死时的那种悲愤,就如同观赏风景一般,专注地和这些围剿他的人拼杀着。
铁游侠的加入,让战局立刻突变。
一师一徒,内外夹击,顷刻间,如同烧红的铁铊扔在了冰水里,瞬间便搅沸起来一般,将这人潮冲溃。
而就在最内圈的人潮快冲散,诸葛浪行将从人潮内突出重围时,变故突生。
只听一声清啸,一道灰色的人影从山路一侧的陡坡树上凌空飞下。
这道身影形如鬼魅,来势如风,一看便知是武林高手。
正从外围杀入人群的铁游侠悚然一惊,顿觉不妙,便直挥长剑,纵身而起,直刺向空中的这道灰色身影。
这道灰色身影见有人强攻于他,便舍弃了原来的目标诸葛浪,而是转向人群外围,与腾空而起的铁游侠硬生生的拼了一记。
“铛!”
原来此人使得是一柄软剑,平时缚在腰带内,好似没有武器一般,与人对战时,随手一抽,便挥将出来。
这软剑约五尺长,可围腰绕上两圈余,剑身光洁、白亮中透着湛蓝,一看就是柄难得的利器。
这道灰色身影,正是黑莲教的十二护法前去卧龙城拜见的姜别鹤姜大人。
他在空中和铁游侠硬生生的拼了一记后,双方都落回地面,距身侧的人群不远。
“想不到这穷乡僻壤、穷山恶水的地方,居然隐藏着如此高人?”
姜别鹤眼前一亮。
“好说好说。”
铁游侠自是不会坏了道上的规矩,虽然敌对,但不能失了习武之人的风度。
“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姜别鹤手中软剑斜指地面,微微颤动,如欲入潭的青龙。
“乡野粗人,何了称名道姓?”
铁游侠面不改色,实则在观察身边战场局势。
此次黑莲教派来的四大阎罗,有两个死在诸葛浪的刀下,有一个已成重伤,肩部都被切下去了大半,将来虽是不死,也是废人一个了。
这四大阎罗,此时只剩下唯一的一个,一身金光闪闪的怪异袍装,持着武器,游走在人群外,眼睛一直盯着人群内厮杀的诸葛浪。
这个家伙肯定是要给他那几个同伴报仇的。
铁游侠心中了然。
为了能让爱徒迅速撤离开战圈,铁游侠必须分担诸葛浪所面临的压力,所以他挺剑一震,利剑斜指那名金衣阎罗,然后避开拦在眼前的姜别鹤,顺势冲了过去。
铁游侠的身法不可谓不快,但姜别鹤的身法却是不比他差了分毫,如影随形地斜刺里来拦截,但慢在是铁游侠先起步,便变成了他在斜后方追击。
而那名金衣阎罗正欲在外围趁隙出击,袭扰战团里的诸葛浪,瞬间便感应到了危机,便急速转身,迎向突然自斜后方袭来的一剑。
“呛啷啷…”
一阵金铁交鸣,眨眼间铁游侠已经和这名金衣阎罗交手了十余下。
而铁游侠身后的姜别鹤也如期而至,软剑如恶毒的毒蛇一般,直取铁游侠的后心。
“铛!”
铁游侠回身拒挡,利剑和软剑又硬拼了一记。
铁游侠此时心里有些焦急,他内心清楚,他的爱徒诸葛浪绝不可能会被眼前这些平庸的官军给拖住,而逃不身,之所以诸葛浪如同农夫伺弄庄稼一样,沉稳地在这厮杀,无非一个原因:诸葛浪是在尽量拖延时间,好让那些无辜的山贼草寇能逃得更远一些,这样才会更安全。
只要有诸葛浪在,这些黑莲教的教众,还有这些官军,就会忽略其他的人,死死地盯住他。
因为,他就是杀死那个为首的教众的元凶,黑莲教复仇的怒火,要全部都倾泄在他的身上。
“阿浪,快走!不要恋战。”
铁游侠一声高喊,手中利剑左磕右削,同时拒挡两大高手的袭杀。
诸葛浪闻言抬头四顾,边同周围密密麻麻的敌人搏杀,边开始腾起身形,变原来稳扎于地的应战之术,为凌空挥击。
自此,诸葛浪周围的空间立刻增大不少。
由此,铁游侠更加心中了然,他的爱徒果然是在拖延时间,并非不能抽身逃走。
但就在诸葛浪已经突出重围,只需几个起落,便会遁入密林,消失无踪时,那对敌经验十分老到的姜别鹤,忽然转变了攻击目标,弃铁游侠不顾,飞身刺向正欲逃走的诸葛浪。
诸葛浪只见斜刺里一道灰色的人影袭来,明知这肯定就是敌方压阵的高手了,若是再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