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熙萱见鸽子飞出去,正想跟着那鸽子,等到野外的时候将鸽子拦截下来。不料她在房顶上趴太久了,腿有些麻了,一个不注意,就踩到了板块瓦砾,发出一声脆响。
“谁?”接着,李五一戒备的声音传来。
夏熙萱心道完了,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御起真气一个劲往外面飞奔,完全不敢停下来看身后的情况。
慕靳之前就告诉过她,丞相府高手如云,她虽然自信,但是并不自负,也不管李五一是不是真的发现她了,真气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儿催动着,直到飞出七八里以后才敢稍微往回看。
“呼,还好没人追上来。”夏熙萱狠狠地喘了一口气,喉咙里干得快要冒火。
虽然有些意外,李五一不像是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人,而且自己还偷听到了他的一些秘密,他不杀人灭口才怪。但是对方没有追上来,她也不可能再回去送死,辨认了一下方向以后,围着整个京都转了好几圈,直到确定身后是真的没有尾巴跟着以后,这才飞身混入了宫中。
本来是打算的,这次出来以后就不回宫了,但是刚刚李五一与另一个黑衣人的谈话内容,让她还是决定回去知会慕靳和胖子一声。
李五一想要蛮荒碧玺,而他们两个是和自己走得最近的人,她必须得让他们知情。
轻车熟路地回到东宫,换下夜行衣藏起来以后,她才叫来宫女问道:“太子殿下歇下了吗?”
宫女毕恭毕敬道:“米秀,殿下已经就寝了。”
夏熙萱想现在都将近下半夜了,这时去把慕靳和胖子两人叫醒明显不怎么科学,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这样想着,她挥退了宫女,爬上床就开始休息,这时候的夏熙萱并不知道,慕靳根本就不在自己的寝宫。
第二天一早她就醒了,奇怪的是吃早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慕靳,忍不住问了宫女一句:“慕靳呢?”
宫女一边摆着餐盘一边道:“殿下还未起床,请米秀与何公子先用早膳。”
夏熙萱就觉得奇怪了,慕靳可从来都没有赖床的习惯,怎么到现在还没起床,难道是生病了?
但是他们修真之人对小病小灾基本上已经免疫了,慕靳的身体素质挺好,也不可能突然就病倒起不来了啊。
夏熙萱心里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以至于早饭没吃两口就吃不下了,一吃完饭就往慕靳房间的方向走去,不顾宫女的阻拦,直接就推开了房门。
一进去她就感觉不太对劲,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床幔后,慕靳缩在被窝里面,偶尔传出一声轻微的咳嗽。夏熙萱心里咯噔一声,慕靳竟然是受伤了!闻着这血腥气,估计还伤得不轻。
“你们在外面守着,谁也不许进来!”夏熙萱反手将宫女全部推出去,并且锁上了房门。
她慢慢地走到床边,撩开帐子,果然看到慕靳已经苍白如纸的脸色,喉头一哽,声音竟是有些颤抖起来:“怎么伤的?伤到哪儿了?快给我看看!”
“咳咳……”慕靳虚弱地咳嗽两声,“没事,只是皮外伤。”
夏熙萱知道他好强,怎么可能会相信只是皮外伤这样的话,忙掀开被子要给他检查。
一掀开被子,一股更为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夏熙萱惊得手一抖,入目的全是黏稠猩红的血迹,被子,床单,衣服上到处都是,难怪他的脸色如此苍白,这都不知道到底流了多少血。
“昨晚上你到底干嘛去了?”夏熙萱十分气恼的问道,记得昨天两人发生争执的时候,慕靳说这件事他来安排,夏熙萱不知道他是怎么安排的,但是却知道他肯定是经历了生死危险。
以慕靳的身手,如果对方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又怎么会伤得他如此之重?
慕靳疲惫地闭着眼睛,眉目因为忍痛而深深的纠结起来,“你小声一点,不要让宫人知道我受伤了,不然我二弟很快就会知道了。”
夏熙萱知道慕靳说得有道理,只得闭上嘴,轻轻扒开他的衣服。这个原本十分简单的动作,却因为伤口的血迹和衣服黏在了一起而显得格外困难,夏熙萱感到自己的鼻子和眼睛都酸酸的,狠狠心一用力,总算是把慕靳的衣服扒了下来。
他的肩膀、腹部、后背有好几处伤,肩膀上的伤口小而深,应该是什么暗器所致,后背和腹部的都是剑伤,有成人的一指长,伤得也很深,伤口里面的肉都翻了出来。
夏熙萱需要大量的伤药,但是她却不敢去叫宫婢去取,而胖子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混出宫去买药。
怎么办……怎么办?
夏熙萱想了一下,想起了自己的宠物叙,或许可以指挥叙去御药房偷点伤药过来,但是自从进宫以后她就没把叙带在身边了,也不知道那小畜生正在哪里逍遥快活。
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夏熙萱尝试着喊了一声:“叙!”
“吱吱”没过多久,耳边就传来叙的声音。
幸好叙暗中守在她身边不远处,夏熙萱喜上心来,将叙抱起来,“叙,太好了,你快去给我偷几样药材来。”
“吱吱”叙挠挠耳朵,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夏熙萱报了几个药材的名字出来,问叙认不认识,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夏熙萱这才放心地放它去了。
叙这畜生其他的不擅长,就擅长偷东西,对于这点,夏熙萱是绝对不怀疑的。
叙离开以后,夏熙萱帮慕靳检查了一下,还好慕靳自己点穴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