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可能傻人有傻福吧,萧珉没有什么举动,欣然接受,说明孤暂时还是可以安稳地坐在皇位上。
各位看官现在相信我真的是个庸君了吧,想篡我的位应该不难
人的心思诡谲起来不是我这等庸君能看懂的。或许萧珉觉得现在时机没成熟,或许他根本没有二心。敏阳的话是一根刺,我知道不可尽信,却不能做到完全不信。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漫不经心地回答齐毓“就半月前他不小心掉河里,受了惊着了凉,大病了一场。”
萧珉和齐毓跟着先陈王上过战场,受惊吓不存在的;平日里他骑马、射箭、蹴鞠样样不落,身体康健,说落个水就着凉,那更稀奇,更何况还是夏天落水。
齐毓显然不相信,盯着我,我心虚不敢抬头。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谷雨长大了,有秘密都不跟哥哥说了。”
我啪地拍掉他的狗爪“去你大爷的,放肆。”话一出口我就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大爷不就是我敬爱的皇考嘛。
说实在的,当皇帝没意思,骂人还要当心有没有误伤。
渐有淅沥的雨声,雨丝倒映在窗纸上,渐渐细密。
我吸了吸鼻子问“带伞了吗?”
齐毓的脸已经有些红了,含糊道“没啊,出来忙忘了。你呢?”
我比你出来得更匆忙
齐毓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说“等等呗,等雨停了再回去。”
只怕恒娘又要啰嗦
齐毓好像有点上头了,摇头晃脑听着曲,手里还在瞎比划。
不过碧丝的酒是真烈。
我回想起半月前那件事——贬官的另一个导火索。
御膳司采买宦官的小徒弟长庆给我从宫外淘来了一个绘本,内容是我没有涉猎过的领域,我在池塘边看得津津有味,偏偏萧珉从背后吓了我一跳,我一个激灵湿了鞋袜,这就算了,我的绘本还掉了进去,再捞上来已经花得不能看了。
我很生气,碍于绘本内容又不好发作,只能忍了这口恶气。
事后我去找长庆再给我搞一本,长庆说绘本制作最耗功夫,一般都是孤本。
我越想越恼火,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萧珉这厮对沐浴很考究,他家的浴池连接了天清山的温泉,于是我让湾湾去切段他的温泉,换成冰水灌进去。
萧珉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有人,不喜欢点灯,我假借商量要事的名义去了丞相府,赶在他蹴鞠结束前,于浴池旁的幕帘后躲起来,趁他脱衣服时把他踹进冰水池,他确实猝不及防掉下去了,可下去的时候顺带抓住我的脚,把我一起带下去了。
刺骨的冰可费了我好些冰块呢
我差点被冻得麻木,见萧珉往浴池外爬,又不甘心地把他给拉下来,把他往水里摁,自己费尽往外爬,萧珉又把我拉下来就这样,我们在冰水池里扭打了一番,最后筋疲力尽,休战。
当晚,我们双双发烧了。
这就是萧相病的真实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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