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言不语,如释重负,互相交换着眼神,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灵儿憎视他们,他们不但不恼反而惹笑,灵儿已经见识过他们三人的手段,这么久不见,他们居然还黏在一起。
她眉心舒展,朱唇勾魂一弯,淡然讥诮,“本丫鬟虽是丫鬟,但也只是亚王爷的丫鬟,丫鬟有权保障主子耳根清净,二位爷请回吧,别像哈巴狗一样逶迤而随。”
单王爷也不恼,优雅摇晃着他的纸扇,眸里多了一味笑意。
刘烁性子急,他的五官瞬间凝聚,气息粗重,胸中心潮澎湃,把积压已久的爱恋化着滚滚怒气喷出,“你……当真这般无情无义,我们三人形影不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以为你一两句话就能让我们乖乖离开,惹怒了我一会儿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其实灵儿真怕他们动粗,一个人好忽悠,三个恶魔,可能连骨头也不会剩下。
灵儿娇羞粉嫩的鹅蛋脸上泛起了甜甜的浅笑,“唉,那是你的想法,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偶尔也应为他人着想。只是本丫鬟今天被磨得心力憔悴,瞧见恶心之人,心里难受,说了两句实话,还望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奴婢一般见识才好。”
灵儿斜睨了一眼亚王爷,那妖孽的容颜荡漾着似笑非笑的神韵,好像灵儿说的什么他根本没有听见。
单王爷轻轻一笑,将扇一拢,挑起灵儿的下颌,“灵儿不想瞧爷这张面孔么?这好办,今天晚上将灯灭掉就好了。”
真是恬不知耻,气死人啦,灵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他当作宝贝的山水水墨扇,掀开帘子扔了出去。刘烁身子一跃,脚尖勾住车辕,一个伸手探月将扇子拿了回来,这点小伎俩对刘烁来说,只是小儿科。
灵儿的耐心是有限的,不是说善人怕恶人,恶人怕泼妇么,灵儿叉着小蛮腰,指着他们二人骂道:“你大爷的,今晚你们敢动本姑娘一根毫毛,以后你们生孩子一辈比一辈拙,全是罗圈腿,好言相劝你们不走,非要让本丫鬟骂人。”
“哈哈哈,灵儿,我劝你收回刚才的话,因为我们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还有我奉劝你一句,以后别这样骂,要让旁人听了去,可是要掉脑袋的。”单王爷居然还笑得出来,真是没心没肺的主儿。
“谁要给你生孩子,我给猪生孩子也不会给你们生孩子,你们俩自己下车滚回自己府里去,不然…。”灵儿气乎乎瞪着他们。
“不然怎样?”单王爷戏谑地瞅着她。
“不然,你们见了女人,jj短三寸。”灵儿骂完,终于得意了,因为对面二人终于有反应了,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盯着她,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够了,还未出阁的丫头,这些话也能陏便出口?”显然亚王爷发怒了,也有可能说中了他的痛楚。
灵儿被他的怒吼吓到了,她嘟着嘴轻轻嘀咕,“不是说,你们小时候就给我看了吗?我看都看了,还怕说吗?”
灵儿瞪着对面那忍俊不禁的二人,心里不是味,自己为什么会怕亚王爷呢?真的是那个丫鬟身份把她压在那儿啦?还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自己给他面子?
灵儿侧过头,锐利的眸光射向他,亚王爷微微侧首,深邃如寒潭的眸子幽幽的瞅着她,逼得灵儿的眸光越来越短,她生生的失了锐气,“爷,你喜欢我吗?如果真喜欢就为我着想,我很累,回去想休息,你先让他们回去吧。”
亚王爷的眼底有一丝怜惜掠过,他语气温和,声线迷人,“主子没叫累,哪有丫鬟先叫累的?贴身丫鬟可是你自己选的,没有人逼你。”
“还没有逼我?好,我认栽,不就是三只qín_shòu吗?本丫鬟奉陪到底。”灵儿气鼓鼓嘟啷着小嘴,脸蛋绯红,在他们眼里是稚嫩可爱,俨然是一幅和他们逗趣调侃取乐模样。
“唉,qín_shòu。”单王爷轻轻叹息。
他们从新见到活生生的灵儿,那份惊喜犹如他们自己从获新生,没想到灵儿好像视他们为人生道路上的拌脚石。
以他们的话说,他们喜欢了灵儿十多年。可是对灵儿来说,她才认识他们几过月,相处也不过几天。
她沮丧,没想到他们还未死心,如果是玩玩就上迎春院,上世沦陷为妓女那是为了生活,现在为哪般?
难道这是命运,一日为妓世代为妓?
车夫‘咦’一声,马车停在朱红大门前,门前有五,六步石梯子,两边卧着两尊雄伟的石狮,门扁上三个耀目硕大的烫金字体‘亚王府’,让人肃然起敬。
马夫穿着蓝布短挂,四十多岁的年龄,紫铜色的脸上没有表情。
他跳下马车,从车头上取下踩脚凳,竖在车身,躬身轻呼,“王爷、刘大人请。”
单王爷和刘烁率先跳了下去,两人回头一人伸出一只手来扶灵儿。
灵儿置之不理,双手高高提着自己的罗裙,踩着高翘跳了下去。
亚王爷从后面抓住她一只手,喝道:“把裙子提这么高做什么?再这样小心给你撕碎。”哼,谁怕谁,穿短裤、超短裙正合我意。
灵儿跨过高高的门槛踏进亚王府,一位四十多岁的健硕中年白脸,穿着蓝布衫从里面跑出来。
殷勤地躬腰应着,“给单王爷请安,刘公子安,王爷,奴才这就安排传晚膳?”
“好,万管家,弄些新鲜水果,零碎食品到畅月阁。”亚王爷手掌紧紧握住灵儿的手,没有进正殿,而是向殿的右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