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上前跪在亚王爷前面,捧起他的脸,眸子闪动着晶莹的泪花,“亚,你太傻了,以后做事要三思,如果小命都没有了,还谈其它什么呢?”
亚王爷看着灵儿,眸光柔和,他伸手轻扶她的脸颊,柔声道:“不怕,我可以和灵儿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那他们俩呢?”灵儿看向他身后,对上了他们含笑的眸光。
“我们一起。”灵儿迅速收回眸光看着亚王爷,她骇然,他们果真是兄弟一条心。
“亚王爷,你知罪吗?”太子气宇轩昂,眸色清冷,嗓音悠长。
“臣弟知罪,擅撞太子府,重者当诛。”亚王爷放开灵儿,恭敬回答。
“那你是要你的小命呢?还是要陈灵儿?”太子挑了挑眉,看着转过身来的灵儿。
“要陈灵儿。”亚王爷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小命都没有了,怎么要?那还不是本太子说了算。”太子语气平缓,似有志在必得之意。
“她是臣弟的人,死也不能更改。”语气干脆清冷,铿锵有力。
灵儿侧首瞪着他,他死了也要为单王爷和刘烁争取她吗?还是说他死了自己也不能改嫁?自己好像名誉上还没有嫁人吧。
“哦,灵儿,你又赌赢了,在他心目中你确实比本太子重要,比他自己的性命都重要,今天我在你面前输得很惨啦,简直就是一败涂地。”太子干笑几声,话说到后面语气越来越严肃。
“斗蛐蛐,本宫输了;下棋,本宫输了;赌我们在亚王爷心目中哪个重要,还是本宫输了。灵儿你说怎样才能让本宫心里平衡呢?”太子俊俏的脸泛着冷光,坚毅唇角微微抽搐。
而在亚王爷、单王爷和刘烁看来,下棋一定是太子故意谦让,手下留情让着她,他们从未见她下过棋,要想赢过太子那只能是传说。
“好,太子殿下,你改日到亚王府,灵儿亲自为你下厨,可好?”灵儿跪着难受,从地上站起来,本来也没有人让她跪,亚王爷想伸手拉住她,但灵儿已经站立在身前。
“好,一言为定,你们都起来吧,把灵儿赢得的战利品都搬回去。”太子面色有所缓解,指着旁边那堆宝贝忍痛吩咐。然后端过茶杯饮起茶来。
他们三人谢过起身,但表情仍然僵硬,心有余悸,亚王爷犹疑拱手:“太子殿下,这些都是您的心爱之物,臣弟不能夺人所爱,灵儿能不能赢过太子,我们心里都清楚,请太子收回成命。”灵儿心里愤愤冷笑,傲慢不拘,瞧不起人,总有一天你会心悦诚服败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太子瞪着他指手画脚地吼道:“还这么见外干什么?你以为我是故意让她赢的吗?我还舍不得把这些宝物送给她呢,我都心痛死了,那真是她赢的。你们不也是在她手里死过一回吗?”太子吼完见他们三人呆站不动,回头向殿外喝道:
“吴能,进来。”吴能迅速跟了进来,“把这些装好,送到亚王爷车上去。”
吴能恭敬拱手:“是,太子殿下。”灵儿含笑谢过,瞧着他们三人僵硬的表情,忧心忡忡,眉头不展。我说他们是不是头被门挤了,得了这么多宝贝还不开心?
刚才亚王爷撞进太子府,太子妃担心太子的安危,准备劝阻,进寝宫探个究竟,被吴能拦了回去。
现在太子妃见太子赏赐两大箱宝物给陈灵儿,她美丽的容颜转眼发绿。自己一件也不曾得到过赏赐,那嗜血的冷眸泛出缕缕杀气。
“站住。”抱箱子的两名侍卫应声站住,“放下。”太子妃上前察看那一件件价值不菲的动物饰品,眸光射向刚出寝宫的灵儿,唇角飞扬轻蔑说道:“真是人与人不同,你侍候一下午就能得到这么多赏赐,还真映了那句家花没有野花香。”
灵儿瞬间乌云遮面,暗暗握紧拳头,“太子妃看上哪件拿去就是。”
“你……谁要你犯贱得来的东西。”太子妃起身鄙夷嘲讽。
“放肆,让开,你在这里干嘛,回你寝宫去。”太子扬眉轻轻呵斥,必竟人家还是新婚燕尔。三位爷面色铁青,没有说一句话,大步向宫外走去。
硕大的马车内,没有一人开口,他们私闯太子府已经是心曾余悸,秋后还不知道太子会如何算账。
亚王爷清冷的眸光瞅着灵儿,她欣然接受太子的宝物,在他心里就好像他接受太子一样难受,她看着宝物箱若有所思的微笑,让他莫名的恼怒。
在他的思想里,无功不受禄,太子一次给她这么多宝物,分明另有所图。恰恰让他气恼的是灵儿居然欣然接受它们。
“灵儿,你很爱钱吗?”亚王爷冷冰冰地扔出一句硬梆梆的话,表情没有一丝温度,眸眼里似乎夹杂着一丝鄙夷。单王爷和刘烁都担心地瞧向灵儿。她和太子独处一下午,这一句话并不是它本意,只能代表他的醋意。
灵儿的心被针猛刺了一下,她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被他当头一棒。大爷的,士可杀不可辱,灵儿眸光犀利,微微坐直了身体,轻轻抽动唇角,云淡风轻慢悠悠地道来:“是啊,穷怕了,穷得连气节也没有啦。”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犹如重锤敲在他们心上,那无疑是灵儿在怪他们嫌她出生贫寒,说她是没见过钱的小家子气。随即他们看到了灵儿眸底的水雾,哽咽着唾沫,强忍着没让泪水滑下来。
她最在乎的人这样误解她,那一句冰冷的话,犹如一支利箭穿透她单薄的胸膛,血肉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