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被一阵悠扬哀伤的箫声吵醒的,箫声从畅月阁外湖中亭子里隐隐约约的传来。
“爷,是谁在吹箫?是亚吗?似乎心事重重。上次在太子府听他吹过一次,那一次听得让人心闷。”灵儿翻身侧靠在他身旁,伸出白皙玉手轻轻抚摸在他的脸上。
“是亚,在你离开那几月常常吹起,一是思恋灵儿,二是借此练内力。”他眸子一直凝视着她,若有所思地说着。
灵儿唇角咧出了凄楚悲凉的笑,这箫声悲切忧怨,原来亚王爷也是在乎的。
每个人就像蜘蛛一样,自己给自己结了一张网,然后把自己困在其中,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我们起床。”单王爷掀开被褥,在灵儿唇上亲了一下,坐了起来。
“好,我去叫人传晚膳,肚子饿了。”灵儿跳下床提着罗裙跑了出去。夕阳斜挂西空,载浮载沉,是一抹抹的红,湖边大树上,归巢的雀鸟在‘喳喳喳’地叫嚷,似乎是在赞美这清悠伤感的箫声。
灵儿靠在亭子柱头上,看着亚王爷的侧影,听着他悠扬轻缓的箫声,似乎想到了自由飞翔的大雁。
亚王爷收起玉箫,轻轻一转潇洒插进腰间,回头静静地看着灵儿,深邃的眸底有一抹淡淡的哀愁。
灵儿双手鼓掌,咧嘴大笑,眸子有一丝戏谑,似乎她才是赢家,“好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亚王爷,你愁什么?人生苦短,短短几十年,一晃而过,得行乐时且行乐。”
灵儿说完转身离开,嘴里还叫着他,“爷,回吧,用膳了。”
晚膳时,亚王爷又摆出那幅清高傲气,单王爷还是那幅玩味的矜贵,刘烁是刚毅决然雄姿英发的气概模样,三人谈笑风生,与平时没有两样。
用过晚膳,单王爷和刘烁对弈博棋,亚王爷在檀木桌案上给折扇图描画画。
灵儿坐在单王爷身边有个无个的吃着葡萄,时不时剥一个递到单王爷嘴里,看那动作甚是亲密。
刘烁下棋似乎心不在焉,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特别扎眼,他终于忍无可忍,假装轻描淡写地说着:“灵儿,爷要吃葡萄。”灵儿顺手推给了他。
刘烁面色波澜不惊,云淡风轻地说道:“我要灵儿帮我剥皮。”实则他心里已是波澜壮阔,翻江倒海,若不是怕背负吃醋的恶名,被她耻笑,真想把她拉进怀里蹂躏一番。
灵儿眼珠子一瞪,嗔怒道:“你自己没有手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单王爷勾着唇扯出一抹兴味的笑意。刘烁磨着牙瞪着她,鼻里喘着怒气,似乎不明白下午才软玉般缩在他怀里,现在又对他吹胡子瞪眼珠子。
亚王爷就像家长一样,责备地喊了她一声,“灵儿。”
灵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烁哥哥吃醋了。”
“哪有?”他脸有些红润,极力否认。
“哈,哈,没吃醋?那你是想吃葡萄,还是想灵儿喂?”灵儿又喂了一个葡萄在单王爷嘴里。
“我当然是想吃灵儿喂的葡萄,自己不想剥嘛。”他拿着棋举棋不定的样子,分明是分心了。
“三位爷,我要是每人剥一颗跑来跑去喂,我累不累啊,我只是把不想吃的青葡萄喂给单爷,青的太酸了。”
单王爷回头看着她,“我说这批葡萄为什么这么酸?原来是精挑细选过了。”说完宠溺地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他分明是在配合灵儿,灵儿喂他的葡萄全是最大最紫的。
灵儿眉头一扬,像想起什么,拿起旁边的罗帕擦净手,走到亚王爷作画的桌对面,望着他,“我说爷,听说你是珠算天才,你帮我算算,像你迎娶王妃,从开始介绍到迎娶进门,听说是‘六礼’六道程序,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迎亲,是吧?每道都要送各种不同的彩礼,你算下一共到进门共要化多少钱?”
他略略一思索,答道:“大概一万两黄金吧。”
灵儿一下跳了起来,“这么多啊,发啦,发啦。”他们三人惊愕在瞪着她。
“看什么看?你们口口声声说不给我名分,是不是想节省下这一万两黄金?没门,照样给。”灵儿看见他们像没听见一样,又各自该干嘛仍然在干嘛。
“你们装,三天之内不交出彩礼,我给你们没完,不是,我给你们玩完了。”灵儿跳到亚王爷桌上坐着,斜着眼盯着他。
“不就是一万两黄金么,小事一桩,只要你想要,这个家都是你的。”亚王爷头也没抬,继续画他的画。
“多的不要,就每人给一万两,折成银票给我吧,好收捡。”灵儿掰着手头细细地算着,“三人就三万两,要是三十人就三十万两,三百人就三百万……”
“你说什么?”亚王爷扔掉毛笔,瞪着他。
灵儿慌忙摆手,“你误会了,我只是算钱,不是在算人数。”
瞧着灵儿那娇憨样儿,单王爷笑着摇头,刘烁宠爱地看了她几眼。
灵儿坐回单王爷身边,顺手拿起他放在旁边的折扇玩,灵儿诧异,第一下居然没拿出来,“爷,你的折扇为什么这么重?平时好像不是这一把。”
“这是爷的秘密武器,你瞧每一根骨子都是银做成的管,里面可以装暗镖。不过你别乱玩,小心伤到人。”单王爷打开折扇扳动枢纽,演示给灵儿看。
“哦,是说爷平时拢扇,抖扇总是那么帅,像舞剑一样。爷,我好崇拜你哦。”
单王爷自豪地笑了,“灵儿,其实亚的玉箫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