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於馨昨天有点失眠,在看了一部女性独立题材的电影后,便吃了几颗安眠药才沉沉睡下去。
以至于门铃响了很久,她才从梦境中醒过来。
她揉揉眼,披了一件针织衫,打开了门。
“一鸣?你怎么来了?”舒於馨有点惊讶。
眼前的这个男人,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墨镜口罩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是这是舒於馨爱了三年的男友,他的气息,他的身形,已经刻入了骨髓。
蒲一鸣却没有说话,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人便疾步进了房间,也不脱鞋,周身都散发着怒气。
“一鸣,你不是说你快要被进剧组了,没有时间……”话还没有说完,蒲一鸣的帽子和口罩便劈头盖脸的朝着她砸来。“舒於馨,你他妈玩的六啊?平时跟我装的那么温柔可人,你现在是要把我毁了是不?”
别开脸,眼角还是被砸痛了。舒於馨却没有在意,口吻还是那么的柔和,“一鸣,你别生气,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出什么事情了?哈哈,你跟我说出什么事情了?舒於馨,你还在这里跟我装吗?现在全网都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全网都知道你舒於馨他妈的是才女是痴情女是个被大家误解的好演员!你下好大的一盘棋啊,一直苦心孤诣经营的小号都爆出来了,你一个十八线的艳星,怎么,踩着我的头,现在搞得全国人民都知道你了,你还在这里装傻吗?!”蒲一鸣如一头失去了控制的蛮牛,一边吵一边在房间里乱砸东西,茶几上舒於馨心爱的茶杯都被他砸碎了,窗外的多肉也没有被幸免。
舒於馨身子微微抖动着,倒不是因为蒲一鸣的暴跳如雷。他们认识这些年来,舒於馨早就习惯了蒲一鸣的臭脾气。只是,蒲一鸣刚刚说的“艳星”两个字,如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了心里,痛楚迅速布满周身。美丽的眼睛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慌,张开嘴,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你他妈还跟老子装!”蒲一鸣说完便从怀中抽出好几张报纸,“你自己做的好事,连主流媒体都报道了。你说,你是不是赔洛客的高层睡觉了?不然洛客他妈的怎么会这样下血本的捧你?”
身子哆嗦了一下,舒於馨的指尖都在颤抖,她努力的调整呼吸,捡起地上的报纸,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的眼神已经由最初的震惊变得平静,小心翼翼地将报纸折叠起来,放在茶几上,迎上坐在沙发上蒲一鸣的目光,“一鸣,我可以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请你相信我,这件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蒲一鸣开始大笑起来,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的笑来笑去,眼泪都笑了起来。“舒於馨,你就别装了,你在老子面前,就是一个用过的玩偶,你里里外外每一寸肌肤老子都厌烦了,都玩够了。所以,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女?”
“蒲一鸣,你到底吃错什么药了?你怎么可以从嘴里说出这么难听的话?”舒於馨就算是再好的涵养,也抵不住自己心爱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蹦出这些污言秽语。
蒲一鸣一个健步上前,一巴掌清脆地甩在了舒於馨的脸上,紧接着便死死的将她推倒在地上,身轻如燕的舒於馨跟个木偶人一般,手无缚鸡之力,只感觉头部因为撞击而嗡嗡作响。
一双手死死的掐着她的天鹅颈,“老子想杀了你的心都有!你想毁掉老子?没那么容易!舒於馨,你真以为老子喜欢你,不怕告诉你,当初老子只是看中了你在娱乐圈里的人脉,只是觉得你好看,玩玩罢了。结果你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我,跟条狗一样,任我差遣。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可以成为我蒲一鸣的女人?”
痛,身上的每一块骨头和肌肤都那么的痛。但最痛的,还是心。
三年,三年前蒲一鸣不过是一个刚出道的新人,因为在拍摄广告时认识,那个时候的蒲一鸣,干净美好又努力,又没有偶像包袱,对舒於馨展开猛烈的追求。他那个时候默默无闻,自己也只是隔三差五的拍戏。两个人如正常恋人一般约会,一起旅行,一起看话剧看电影。
连现在住的高级公寓,也是因为离蒲一鸣的公司近,舒於馨买下的。第二年,舒於馨花钱送蒲一鸣去韩国深造,蒲一鸣也确实运气好,回国后立即成为顶级流量。但是大红大紫后的蒲一鸣变得不怎么理会舒於馨,开始以忙碌为借口常常几个月不见面,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浓情蜜意。
如果只是变心,舒於馨还能够接受,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会放手会祝福。但是,蒲一鸣完全换了一个人,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想要杀了她……
这,比分手,还让她难以接受。
原来这三年的付出与情义,都所托非人?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从泛红的双眸中簌簌落下,她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用一种陌生和幽怨的眼神盯着蒲一鸣。蒲一鸣许是被看得发憷了,才放开了舒於馨,毕竟,他还不想闹出人命。
舒於馨靠在墙壁上,拼命地咳嗽。随即电话声响了好一阵,大喘着粗气的蒲一鸣才缓缓划开,“是,我在她家里,好,我知道了。”
他挂掉电话,如同看一只可以轻易踩死的蟑螂一样盯着舒於馨,“你以为我会败在你手上?舒於馨,你太小看我了,你也太小看我的经纪公司了。这场仗,谁能笑得最后还不得而知。明天早上十点,我会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