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乖乖闭嘴,还是得听大夫的话。
看诊结束,骆仲谦给开了方子,“去医馆抓药,吃上三天就行。人留在我这里,药抓了回来,我再看一遍。“
张海川点头,带着药方就跑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叶菀却被骆仲谦盯上了。
那眼神,还挺探究的,带着琢磨,“你一个小丫头,何来的心思沉重?”
“什么?”叶菀没听明白。
骆仲谦转过身起来,去一旁水盆里净水。
“你没什么毛病,忧思过重罢了,小小年纪如此忧虑,于你寿命有碍。”
叶菀听了就笑,还笑的挺大声,“骆大夫,这是不是你的口头禅?你怎么见着一个病人就说人家恐寿命有碍,温景元的妹妹你也这样说的。”
骆仲谦眼神瞥了下,点头,“她是自然伤害,病重得治,药材用下去,自然就能好转。你不同,你的寿命会折在你自己手里。”
叶菀还是不信。
骆仲谦没多说什么,只写了几个字,将纸张搁在她跟前。
叶菀的笑容在触及那上面的八个字时,消失的彻底。
她面色很是难看,咬唇不言语。
“夜半惊梦,食之无味”,八个字,将她的近况表露无遗。
手指微微颤抖着,心里的烦闷更多了。
叶菀不禁想,她这重生一趟究竟算什么,难道还要再早死不成?
“怎么,说中了?”
骆仲谦出房门转了圈儿,再回来,手里头多了个橘子。
他站在门框边上,背对着阳光,手指慢条斯理的拨动,橘皮在他手中脱落,里头带着白丝的橘肉露出来。
骆仲谦掰开,冲着叶菀叫了声,在她抬头之际,就把一半的橘子扔了过去。
叶菀慌忙接住,却是拿在手中没吃。
这时候哪有心情吃啊!
“少年多烦恼,却是没一件是至关重要的。且过十年再看,之前往事烟云,那全都是屁事。”
叶菀笑岔,歪头,“骆大夫,你歪理挺多的。”
骆仲谦点头,“确实多,我比你年长十岁,在你这年纪时,我……”
“怎么了?”
骆仲谦却摇头,“忘了。”
他是真的忘了,以往的记忆想不起来,偶有一切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过,却也是零碎的厉害,根本没有任何信息。
叶菀只以为是人家不肯说,也就不再问了。
但是这么说了几句话,心头的郁闷倒是散开,等张海川抓了药回来,又在于坤家里煎药服下,她的出虚汗的情况止住了。
“每天早晚各一次,三天后过来复诊,我再看情况。”
骆仲谦没要银子,只让三天后叶菀过来时,给带些店铺里的糕点。
“茶叶也喝完了,捎带一些过来。”骆仲谦站在门框上,脚都不肯挪动一下,就冲着叶菀喊。
叶菀脚步一顿,回头就是瞪了眼。
这该死的潇洒的大夫!
这事情自然是瞒住了叶大山和张巧儿,叶菀不想爹娘担心。
至于张海川,大男人本没多少心思,只以为叶菀已经说过了,因着忙碌就将这事情忘了。
和廖友善的合作进展的顺利,具体的详细细节谈妥,张海川得了更多可利用的人脉关系,这一切,是廖友善给予的,因为这铺子如今有他三成股。
“小菀,廖掌柜那头拿去三成股,我想了想做主从咱们这里拿出去的。”
张海川在合作确定之后,就找叶菀说了这个事情。
他有自己的思量,于坤是他兄弟,在店铺里只占两成,已经是委屈他,不能再从里头抽股。
叶菀也觉得该是如此,“舅舅做的对,这事情就该如此,咱们舅甥俩占了五成呢,已经是大头了。”
“嗯,我也觉得这样好,等会儿我去告诉坤子一声。”
张海川要走,叶菀又把人叫住,自己舅甥俩做了细分。
“小菀,你和舅舅这么生分?”
张海川是真气着了,他就见不得亲人间这样为了利益瓜葛而淡了感情。
叶菀却摇头,“舅舅,这本就是我占便宜了,我在廖记酒楼还有一成股呢。”
说到这个,叶菀还觉得受之有愧。
张海川却摆手,“那是廖掌柜的欣赏你,若不是你那个什么记账的法子,这合作都谈不拢,更不用说其他的,那都是扯淡。”
“可是……”
“这事情坤子不知道。”张海川说着就是一顿,“你也别告诉他了。”
叶菀不解,一向是他们三个人之间没秘密的,这回怎么就要瞒着于坤了?
“舅舅……”叶菀心里头有些难受。
张海川也是不好受,可是他得保护自己外甥女,一成廖记酒楼的占股,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这是自己外甥女用自己本事换来的,当时廖友善也说的分明,就是看在叶菀的面子上给的,那就和他人无关。
“你听舅舅的,那是你自己的本事,谁也不能拿。”
“不仅坤子那里不说了,就是你爹娘那里也先瞒着,这利润太大,免得生事。”
叶菀心里感动,只好点头,“舅舅,谢谢你。”
“你一个傻丫头,和舅舅还这么客套。”
“那舅舅也别生气了,我本就占股太多,实在是不应该,我这里拿出三成给廖掌柜,正合适。”
说到最后,反而是被叶菀说服了。
张海川离开去找于坤商量销路的事情,叶菀做了会儿糕点,就准备开溜了。
“你去哪儿?”